郁赦不甚赞同的看了钟宛一眼,钟宛宽慰道,“没多大事,就是皇后不知突然想起什么来了,要送你个人,估计是为了向皇上卖个好。”
郁赦顿了下,道,“可能是郁妃的主意,就为了让我不痛快。”
钟宛想了想,点头,“也可能。”
郁赦还是不放心,“你怎么说的?皇帝为难你了么?别人呢?跟你说什么了吗?”
“没为难我。”钟宛轻松道,“皇帝又不傻,估计也知道这是有人故意刁难你,他只愿做顺水推舟的买卖,见你不实在肯就没再说什么。”
郁赦上下看了钟宛一眼,“真的没为难你?”
钟宛微微往郁赦身边靠了靠,放轻声音,“你不放心,自己检查检查?看看我身上有没有伤。”
郁赦侧身躲了下,“别闹。”
钟宛笑笑,老实坐回去,道,“放心吧,就知道你会跟皇帝硬碰硬,多大点儿事,给你挡回去了,也没开罪皇帝,这要是留给你料理,又得大闹一场吧?”
郁赦默然。
钟宛挑眉,“早跟你说了,这些事交给我,给你办的妥妥当当的。”
这点郁赦承认,钟宛办事比他要周全,也更和婉。
钟宛看了看外面,“还不走吗?”
郁赦吩咐家将们回家,顺手握住了钟宛的手,“你难不成还给宣瑞料理过这种事?这么轻车熟路。”
郁赦只是随口一说,为了顺便踩宣瑞一脚,他不信黔安会有谁硬给宣瑞房中塞人。
不想钟宛闻言脸上笑意一僵。
郁赦难以置信:“还真有?”
钟宛笑了。
郁赦冷笑道:“哪家这么不开眼?把好好的姑娘送给他。”
“人家再不济也是个郡王,总会有人想巴结的。”钟宛倚在车窗上,想了片刻道,“不过还真不是他,是……”
郁赦等着钟宛往下说。
钟宛想了想,不太好意思道,“是给我送的。”
郁赦脸色瞬间就变了。
这些年来钟宛房中是否有人,郁赦还真不知道。
郁赦眯起眼,“什么时候的事?”
钟宛摇摇头,“早先的事了,不提了。”
郁赦面上如常,心中已不痛快了,这怎么能不提?!
钟宛道,“我又没碰人家,世子这也要追究吗?”
钟宛悄声道,“还是吃醋了?世子,我是不是雏儿……您不是最清楚吗?”
郁赦心中一热,并不被钟宛糊弄,他不许钟宛往他身上贴,捏住钟宛的下巴,言简意赅,“说。”
钟宛后悔,好好的,非提这个做什么。
钟宛想了想,道,“几年前来着……忘了,反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我大病初愈。”钟宛慢慢道,“我们府上难得的摆了宴席,说是给我去去晦气。”
“我那天想开了不少事,心情还挺好,虽然身子还没好透,但还是喝了不少。”
郁赦声音低沉,“醉了?”
郁赦记得很清楚,钟宛酒量不错,轻易醉不了。
“半醉吧。”钟宛想了想道,“走路打晃,得让人扶,但脑子还算清楚。”
郁赦道:“然后?”
“然后……我本想跟宣瑞聊几句的,可一想开口,他就劝酒,我一想也是,都是大男人了,有什么可说的,都在酒里了。”
“最后都喝到下半夜了,实在喝不动了,我就让人把我扶回自己院里去了。”
钟宛踉跄着的进了自己院子,喝了口水准备倒头就睡,不想一掀卧房的门帘,看见自己床上坐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姑娘。
钟宛当即酒醒了一半。
姑娘局促的很,不知该站还是该坐,紧张的看着钟宛。
钟宛一阵头晕,他扶着门框,沉声问,“王爷让你来的?”
姑娘胆怯的点了点头。
钟宛当日还不到二十,还是少年人的模样,姑娘也不知该叫少爷还是叫老爷,轻声道:“王爷说……让我来替他赔罪。”
钟宛闻言突然弯腰大笑,笑了好久,吓得姑娘以为这人疯了。
钟宛笑够了抹了一把脸,对姑娘拱了拱手,风度翩翩,“姑娘好睡,明日我送你回来处。”
姑娘不安道:“你去哪儿?”
“我?”钟宛醉醺醺的摆摆手,“我去……我去赏月。”
钟宛说罢出了屋,将房门关好,摇摇晃晃的自己出了小院,走到园子里坐在游廊的扶手上,倚在廊柱上,嘴里哼着旁人听不出的调子,就这么生生坐了一夜。
郁赦眉头紧皱,“你在外面过了夜?”
“我就是不碰她,在院里睡一夜,她名声也毁了。”钟宛叹口气,“何必呢?我又不喜欢她,毁人清白做什么,隔日把她送回家,乡下人家,不计较这个,她后来又嫁了个好人家。”
郁赦静了片刻,问道:“这就是那个太医给你下毒后,宣瑞给你的赔礼?”
钟宛“嗨”了一声,显然不想再提。
郁赦看着钟宛,却怎么也压不下心头恨意。
52书库推荐浏览: 漫漫何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