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宣瑜可以不说话。”钟宛叮嘱道,“这种日子,没人会注意到你们,进了里面,自有他们府中的人来接引,跟着就行了。”
宣瑞清楚钟宛这身份肯定是进不去的,无奈点头,拉着宣瑜进去了。
钟宛走到倒座房前,看着几株红梅出神。
钟宛原本还怀着一丝期望,盼着三皇子能争口气,多撑俩月,容宣瑞他们回黔安后再断气,万万没想到,这位自己差点把自己淹死了。
“是钟少爷吗?”
钟宛回头,一个仆役躬身道:“小人乃长公主府厮役。”
钟宛认出仆役身上的腰牌,略点了点头,“不知……”
“钟少爷别担心。”那仆役温和一笑,“长公主刚才在里面陪着贤妃娘娘,看到黔安王后,聊起些旧事,因说起当年钟少爷也是在郁王府住过一段日子的,长公主一听说钟少爷也来了,就让小人来寻,说想见见。”
钟宛迟疑片刻,笑着从袖中拿了个荷包出来,拉起这仆役的手,“不知长公主怎么这么有兴致,是不是我们王爷……”
“可不敢。”仆役侧身躲了,婉拒道,“我们公主府上没这个规矩的,小人绝不能收少爷的东西。”
钟宛也知道安国长公主上规矩大,无奈点头:“那烦请小管家引路吧。”
仆役起身,带着钟宛进了内院。
当年在郁王府别院住着的时候,钟宛见郁赦并不喜欢文国公的孙女,在奇珍轩一顿装疯卖傻,吓跑了文国公少爷,果真搅黄了二人的婚事。
文国公夫人以“小女属相不吉,恐于世子相克”为由,顺顺当当的退了亲。
安国长公主大怒,派人来押钟宛去公主府上,要亲眼看看这是个什么牛鬼蛇神,但来人却连郁王府别院都没能进去。
郁赦自己下的令:除他以外,任何人不得入别院。
从那到钟宛离开郁王府别院,安国长公主始终未曾见过钟宛一面。
钟宛苦笑,今天终于能见着了,新仇旧恨,一起算吧。
仆役带着钟宛走了许久,终于绕到了内院厢房,仆役在院外停住了脚,道:“里面小人不能去了,请钟少爷自己进去吧。”
钟宛点头:“有劳。”
钟宛整了整衣冠,进了厢房……
“唔……”
钟宛一进屋就被人捂住了嘴,按在了墙上。
钟宛瞳孔瞬间放大,刚要还手,突然愣了下,泄了气,不做挣扎了。
郁赦锁着钟宛的手臂,一笑:“对不住,骗了你……但不借着长公主的名义,你怕是不会老老实实的过来。”
钟宛心里窜起几分火,想咬郁赦的手一下。
郁赦偏头细看他脸色,好一会儿低声道,“……宝宝?”
第19章 你把林思怎么了?!
钟宛眸子微微颤了下,脸上褪去一层血色,他拼力挣动了下,大怒道,“你把林思怎么了?!”
郁赦:“……”
钟宛奋力转过身,“他一个哑巴,你难为他做什么?!你把他关到哪儿了?!他现在如何?”
郁赦被钟宛带的晃了下,继而攥着钟宛的手臂。
郁赦一言难尽的看着钟宛,缓缓道,“我一时间,竟有些心疼你。”
钟宛没听懂,他眉头紧蹙,低声质问:“你到底对他用了什么刑?!”
郁赦深呼吸了下,“我要是说,我连他一根头发都没碰,你信不信?”
钟宛斩钉截铁道:“不信!”
郁赦表情复杂,“如此,我更心疼你了。”
钟宛彻底懵了,“为什么这么说?到底……怎么了?”
“虽然你不会信,但我还是要给自己辩驳一句。”郁赦放开钟宛,转身坐了下来,“我是把他抓了,但前后统共不过一个时辰,他怎么进来的就又怎么出去了,毫发无伤。”
钟宛警惕的看着郁赦:“这一个时辰,你对他做了什么?没用刑,那就是威胁了?你威胁他什么了?!你是不是用我威胁他了?!”
“别说了别说了……”郁赦听不下去,打断钟宛,怜悯的看了他一眼,“你越着急,我越心疼。”
钟宛一头雾水。
郁赦低头品茶,好一会儿才道:“没威胁,我问了,他答了,就这样。”
钟宛死也不信。
郁赦笑了,“那我没办法,我说的你又不信,等你回去你自己问他吧。”
这是自然。
一会儿离了这里,钟宛必然要先确定林思一切无恙才能放心。
郁赦挑眉看着钟宛,饶有兴味道:“说实话,他答的那样干脆,我原本还怀疑那条哑狗是在诓骗我,但看你这个样子……应该是真的了。”
钟宛这会儿才想起来害臊,他尽力冷着脸,低声道:“我早不叫那个了。”
“宁王妃已去,你的小名自然没人叫了。”郁赦好心道,“不过你若怀念,我今后可以叫你这个……”
钟宛红了耳朵,“不劳郁小王爷体恤至此!”
郁赦自顾自的乐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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