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昨晚应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沉胥东看看西看看,看看外面天色,问:“王爷还不去早朝?”
“今日免朝。”
“哦。”
“你不问问为什么?”
“王爷的事,我不敢多问。”
“胥儿何须见外?”
这话让沉胥懵了懵,见外?这是摄政王会说的话吗?
“胥儿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准备。”景辕移开话题。
“嗯,红烧鲈鱼,炭烤牛肉,盐焗鸡,还有脆皮烤鸭。”
“这些都太油腻,你昨夜喝了太多酒,现在突然就吃油腻的东西对胃不好。木离,让厨房准备一碗小米粥。”
沉胥心想你这不如不问。
“不开心了?”景辕歪头看看他:“这些中午再吃。”然后捏了捏他的脸。
捏了捏他的脸。
捏了捏他的脸……
沉胥在风中凌乱了。
小米粥来了,沉胥爬起来穿衣准备去吃,景辕把他按回床上,很贴心地在下面帮他垫了一个枕头。然后自己起身端起粥,一勺一勺地吹凉,再一勺一勺地喂他。
门口的木离眼神已经杀死他几千遍。
他敢不吃吗?这可是摄政王,他敢不顺从?
他胆战心惊地吃着。
“不好吃吗?”景辕问。
“没有没有,很好吃。”
“小米粥确实味道有些淡,这样,我再让人送盘酱肉来,但是你不能吃太多,知道吗?”
“是是。”
今天的景辕,有点不一样。不仅沉胥觉得,木离觉得,整个王府的人都这么觉得。就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突然间,变得善良。别人的第一反应不是感动魔头从善,而是震惊。
木离把他拖到没人的地方,揪着他衣领:“说,你是不是给王爷下了什么毒?一个宴会以后就成这样了。”
沉胥很无辜:“我没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喝醉酒醒来就这样了,我也很纳闷。”他指指脑袋:“你们王爷大概喝坏脑子了。”
木离狠狠松开他:“你才喝坏脑子!我警告你,要是你敢对王爷不轨,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小孩子脾气就是火爆,沉胥叹口气,回梅园。
“胥公子,您回来了,晋将军从昨晚回来就在等您,等了一夜,现在还没走。”门口的下人汇报。
沉胥大脑瞬间清明,快步走进去。
“晋将军,不好意思,我昨晚喝醉了,不知道你在等我,将军,可是有急事?”
“没什么,就是看看胥公子,既然胥公子无事,我就告退了。”
沉胥抬手:“晋……”
晋骁已经出了门。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晋骁心里藏着事。和景辕吃过午饭,沉胥拿着两壶茶去找晋骁。
“让你等一个晚上是我的错,晋将军,我带茶来给你赔罪了,晋将军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沉胥认错态度诚恳,晋骁也不是小气之人,就原谅他了。两人坐院子里喝了一下午茶。
“原来边疆这么有趣!我还以为只有黄沙呢。”
“有黄沙,但其实沙漠并不是只有黄沙,流沙河那里的就是白沙。夕阳落山的时候,红日映在流沙河里,白沙被彩虹染成橘色,一眼望去,那个景色太美了。”
“你说得我都想去边疆过过‘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日子了。”
“以后有机会,我带胥公子去看。”
“好好好,就这么说定了。”
看看时间不早了,沉胥说:“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找你喝茶,下次我换一壶茶。”
回到梅园,时间刚好。他掀开画像,打开密道,取出里面的信:
吾弟出门在外,兄甚是想念,特作诗一首。
云展帆高挂,
红日是昨日。
北斗阑干尽,
遥闻杜鹃啼。
一错满盘输,
三思而后行。
这诗看似以杜鹃寄托思念,其实是一首藏头诗。帆,是,阑,杜。反过来就是,杜阑是帆。帆同藩,杜岚是藩王的人。最后两句,一错满盘输,三思而后行,是在劝他,回头是岸。
可是,当前的局势,回头不是岸,是深渊,前方哪怕是苦海,他也只能往前。
杜岚是赵王的人已确定,沉胥将此事告知景辕,并自告奋勇作为说客去拜访杜岚。
“胥儿且慢,我已有拜访杜岚的人选。”景辕继续说:“此人与杜岚一样是普通百姓出生,一样上过战场杀敌,并且一样,在赵王身边做过事。”
“王爷说的,可是晋骁?可是晋骁年轻,虽上过战场,却不懂人际关系,我怕他会搞砸。”
“胥儿又说对了一样,晋骁,杜岚,他们都是不喜交际之人。俗话说,越相似的人,就越能聊得起来。”
把晋骁喊来,事情一说,他信心满满应下。
“微臣,定不负王爷所托。”
“晋将军不必过于严肃,此去只为打探赵王在昱城的同党,杜岚愿不愿意归顺并不重要。”他盯着晋骁的眼睛:“毕竟,假归顺比不归顺,可危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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