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园的角落里,南南看到微胖的女孩找到心目中的男神请求签名,却被好一番羞辱嘲讽,自卑而抑郁的姑娘选择了了结自己的生命。
在透明的教室里,南南看到孤僻不合群的少女被有恶意的男生欺辱捉弄,甚至将她锁进黑暗,施加校园暴力。年纪轻轻的少女竟活活被吓出心脏病,死在了黑屋中。
在幽深的小巷,无助的归家女孩被拦截、被虐杀;在温馨的小居,上演着男性对女性单方面的家暴;在热闹的生日会,看上去温和无害的青年,给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送了一杯毒酒;在救死扶伤的医院,一个死者家属把手术的失败归结在主刀的女医生身上,在她独自走夜路时连捅十几刀致其死亡……
一桩桩、一幕幕,一眼望尽人性丑恶,是非对错。
走到尽头,是一辆停在路边的轿车。
衣着凌乱的小帕猩红着双眼,下体还高扬着,手中持着被血染红的匕刃,望着车内无声息的姑娘喃喃自语:
“不怪我,不怪我,是她非要反抗,是她要报警——”
南南冲过去,看到那个赤裸的姑娘腹部被捅出一个大洞,鲜血淙淙流出,姑娘双目无光。
南南认识这个姑娘,她是自己第一次去五星酒店时遇到的那个服务员小姐姐。她有点儿中二,有点儿傻兮兮,有点儿热心肠,有点儿爱管闲事。
可无论是什么样的她,都不该是这个残破又失去生机的模样。
尽管知道这是审判世界模拟出来的假象,南南还是忍不住上前,把外套脱下来,盖在了女孩赤裸的身体上,然后伸出手,轻轻帮女孩合上双眼。
突然,手下贴着南南掌心的睫毛一颤,南南猛地缩回手,发现已经死亡的女孩在刚刚重新睁开了眼睛,没有眼白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寒意直窜脊梁,深入骨髓。
南南吓得倒退几步,后背撞到什么东西才停下来,一回头发现是北北,莫名安下心来。
与此同时,仍在喃喃自语的小帕猛然恢复了清醒,他愣愣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凶器,突然将它狠狠一丢,在闶阆声中一拳砸向车窗,咒骂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事情重演了一遍?!这里世界太邪乎了,我……”
话未尽,他眼球微凸,不可置信地看着“尸体”从车里爬下来,她的身上还披着南南的外套,皮肤全是伤口和血污,缓缓向小帕走来。
她的嘴角噙着冷笑,没有眼白的黑眸仿若没有焦点,又仿若直直刺进小帕的灵魂。
“你在杀害我后,但凡有一丝的愧疚和懊悔,在今天的重演中都不会彻底失去清明。”
“决定你生死的,只有你自己。”
下一刻,腹上的剧痛让恐惧到极点的小帕低下头,突然崩溃地惨叫一声。
他的腹上,与女鬼一模一样的位置,多了一个被匕首捅出的伤口,鲜血争先恐后的往外涌。一道道伤口、一道道青紫,甚至连下体的撕裂都逐渐出现在他的身上,他脱力地摔倒在地,不甘地用手指扣弄着地面,试图重新站起来,可是血液的流失带走了他所有的力量,他终是瞪着眼睛死在了血泊中。
一道白得发亮的门平白出现在了半空,莹白色光芒流转,神奇又美丽,但南南知道,这是这扇门处于关闭状态的表现。
用证物打开生门的方式已经被取消,那么这扇生之门该如何开启呢?
踌躇间,女鬼转身,面向了在一旁围观的南南,她的身体依旧保持死时的样子,遍体鳞伤、血肉模糊,随着她的靠近,刺鼻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郁,让南南头昏脑涨。
当女鬼停在南南不足半米的地方时,南南的全身都僵硬了,好在北北的手贴在他的腰侧,从掌心传递过来的温暖让南南强行抵抗住了庞大的压力。
“你好。”女鬼突然露出嬉笑的表情,配着没有眼白的黑瞳,有种别样的惊悚,“不要想不开!世界还是很美好的!”她俏皮道。
南南:“……”看来这个服务员小姐姐变成鬼了也没忘记自己,不知道算不算荣幸了……
见南南失语,女鬼也没在意,继续张着血淋淋的嘴巴傻乐,然后把南南的外套脱下来往南南头上一盖,“还你的外套,太薄了,下次给我件厚一点儿的啊!”
话毕,不等南南回应,便赤身走向小帕的尸体,在顷刻间将尸体吃得一干二净,随即冲南南做了个飞吻,消失在原地。
南南把盖住脑袋的外套扒拉下来,外套上的全是血,但他却完全注意不到这一点。因为在他触碰到外套的那一刻,服务员小姐姐凝重的声音便在他脑海中响起:小心你身边的人。南南,我希望你平安离开。
小心我身边的人……是北北吗?
见南南脸色苍白,北北揉揉他的头,安慰道,“她已经走了。”
南南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啊?走得太快了,我还打算问问她生门的钥匙是什么呢!”
“生门!生门在这里!”北北刚要说什么,就听见远处传来激动地有些疯狂的叫声,回头,竟是几十个玩家浩浩荡荡往这里跑。
然而尤为可怖的是,他们的身后,也跟着浩浩荡荡的女鬼们。
死亡四十九
“咔——”一名玩家落在了最后,被女鬼狞笑着撕碎了一条腿,飞溅的血肉砸了倒数第二个人的头上,他伸手一摸,满手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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