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早被耗子们搬空吃尽了!
气得陆一鸣直咬牙。
无可奈何地沿原路返回, 很快就蹿上了台阶最高层,正想回到地面,陆一鸣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这里离地面竟有一米多高。
而且,在窖口的墙面这一圈, 铺了等大的整块大理石砖面, 也没有刻上字和纹路, 过于光滑。
平时作为人上下倒还好说,现在作为一只不到巴掌大的小耗子,爬上这铺了大块大理石的墙面,实在是力有所不逮。
进行了十余次失败的尝试后,陆一鸣已经跌得屁股生疼,更是攀得四爪无力。
——到底是只半路出家的耗子,对这种攀爬技术掌握得还是不太到位。
也不知道其它耗子是怎么成功进进出出的。
陆一鸣抬头望向那道射入微光的地板缝隙,意识到这是自己唯一的生路。
而自己此刻的形态,要如何出去,实在是一个难题。
——难道要出不去了!
顿时惶恐得一身冷汗。
刚迁入新主的张家大院在夜里和邻居们一样静悄悄。
左邻右舍们大多都还不认识张家的主人,但都私下里偷偷讨论过张家那位个子高高的美人儿。
——也不知道是张家的夫人还是张家的小姐,生得是真的好看啊,那韵味就如何一盏青花瓷化成的人形似的。
——她好像叫张燕云,既然姓张,那想必是张家的千金了。
张家庭院里栽满的枇杷株株亭亭如盖,树底新移种的爬藤已开始抱上碗大的主干。
花圃中新栽的那些不知名的花儿还没有适应新的土壤,一个个花骨朵仍倦倦的没有舒展。
微风吹来,引得叶子们一阵轻漾。
家丁惺忪着眼穿过庭院慢慢走向茅房,冷不丁眼角一道黑影从月下无声地掠下。
他警觉地扭头瞪大了双眼,刚想低喝一声“谁?!”却发现喉咙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转眼间,那道黑影已闪移至他眼前。
没等他借着月色看清对方的脸,只见一双透着寒光的金色瞳孔在咫尺之距微微一闪,他便失去了知觉,直直倒下,被柔软蓬松的新土接住,一点声响也没有。
黑影风似地掠向那一排主卧所在的厢房。
一排排窗扇仿佛被一排看不见的手无声地向外打开,将月光悄悄迎入房中。
从洞开的窗户望进去,这些房间无一例外都是摆设陈列一模一样的无人空房,也不知是不是新入户的主人家们还没有来得及住进来。
随着黑影的离去,洞开的窗户渐次静静重新合上,正如同一排惺忪的眼睛慢慢合上。
冷不丁,屋檐下的角落里传出一声清泠泠的女人的轻笑。
随即,那个女人从黑暗中款款走到月下的庭院里,一袭月白的旗袍衬得她的曲线玲珑有致。
“你在找什么?”声音如出谷黄莺。
金叵罗顿住,循声望向她,目光如炬。
他没有说话。
这个女人就站在不远处,他竟丝毫没有察觉到。
对他的金瞳蛊咒,她也没有丝毫反应,反而面色如常,慢慢走近。
她绝对不是普通人。
但她浑身上下着实没有一丁点儿妖气。
等她走得更近一些,金叵罗不由暗暗一惊。
——她身上不仅没有丝毫妖气,也没有丝毫活人的气息,甚至连活物的气息都没有。
妖气是极易察觉的,而活人的气息因为充斥在有人生活的区域,反倒容易被忽略。
所以第一次见面时金叵罗并没有对她产生过任何怀疑。
没有活人的气息,说明她不是活人。
没有活物的气息,说明她可能连人都不是。
往往这类皆属妖物,应当妖气逼人才是。
可是她也没有妖气。
金叵罗瞳孔一动。
不,还有一种可能。
灵力强大的人,往往会想尽办法掩盖自己身上的一切讯息,避免被人感知,只有灵力更强大的人才能察觉得到。
难道……
若是如此,那么此人的灵力未必在自己之下。
甚至有可能……
张燕云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
红唇微扬:“你在找什么?”
金叵罗冷冷地看着她:“我的东西。”
随着她的靠近,他左胸腔里的战鼓敲得更猛烈了,有如兵临城下。
“你的东西?”张燕云眉梢轻扬,她抬起右手,玉指纤纤,指头一转,戳了戳自己的左胸口,“你说这个?”
金叵罗皱起眉头:“果然是你。”
胸腔的悸动让他深呼吸。
“看起来,你似乎已经把我忘了。”张燕云说道。
金叵罗没有否认。
他对这个女人没有特别的印象。
但她的口气,分明是旧时相识。
张燕云耸耸肩,无所谓地道:“算了。”
顿了下,她有些淘气地笑抿唇一笑:“不过,你的东西,我暂时还不能还给你。”
她仰头看了看月亮,再重新看向他:“你这种已经死了无数次的魔障,没有心也不会怎么样,而我,没有心……可是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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