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明明答应我的。”赵玉贞撒起了娇。
“昨天那个我,跟今天这个我,已经是两个我了。”陆一鸣玩起了哲学的套路。
都不知道那妖孽都干了什么好事,以前至少赵玉贞还没有这么没羞没臊的。
“然而,春天啊它还在,我们的旅程还在继续,该驾起我们的马车,驶进更春天的春天里。”赵玉贞竟然吟起了诗歌。
陆一鸣:“……”
又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什么马车?什么春天的春天???
……这让人怎么接话?
陆一鸣一直不太受得了赵玉贞这种鸳鸯蝴蝶式的浪漫情怀,不由自主起了些鸡皮疙瘩,索性把手抽了出来,边往外走边道:“哦,晚上我约了人要去喝一杯。先走了。”
赵玉贞还满不在乎地跟在他屁|股后面追道:“一鸣,你就不问问我今天求的什么签?”
陆一鸣停下,扭头看看她这笑得一脸的狡黠,随口道:“该不会是求的我吧?”
赵玉贞掩嘴笑:“这次的姻缘签,是上上签。”顿了下,“我还求了个姻缘符呐。”
若不是看她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陆一鸣简直想揍她一顿,这样她至少能清醒些,也对他死了这份心。
但他也不恼,只朝赵玉贞苑尔一笑,伸出一只手,柔声道:“来,我看看?”
赵玉贞不疑有他,把一张黄色的三角纸片递给他。
陆一鸣径直转身背着她撕了个粉碎,再当着她的面扔了个满空飞,看着她气急尖叫的样子,陆一鸣笑得灿烂极了。
这时忽然有人向陆一鸣走来。
陆一鸣疑惑地扫了那人一眼,不由一惊。
只见来人身材颀长,面如冠玉,一双浓眉与眸色有如涂墨,西装礼帽,一副绅士模样。
这人……好眼熟。
好像是个名人?
唱戏的,叫周……什么来着。
难不成他认得自己?
等那人擦过自己身边迎向赵玉贞,陆一鸣才晓得是自己自作多情。
那人朝赵玉贞微微一哂,“赵小姐,我等了这么久,以为你不打算出来了呢。”
赵玉贞撅着嘴,瞪了陆一鸣好几眼,才对那人笑道:“小生,不好意思,久等啦。那,我们现在过去吧,我哥还在备了宴席等你呢。”
听到“小生”,陆一鸣忽然想起来了。
这个人,不就是省城名伶周小生么?
上过时报的,当时还配着照片,满幅巨字,一片赞誉。
周小生察觉到陆一鸣的目光,也把视线转了过来,直盯着陆一鸣的脸,随后一个礼貌性微笑,温文尔雅地道:“陆先生,我们上次见过。”
上次?陆一鸣猜想是花莫言见的,忙作出恍然大悟地样子,道:“哦。怪不得有些眼熟。”
周小生又是一笑:“也怪不得你认不出来,昨天见面的时候,我还带着全妆。”
“小生,我们走吧。”赵玉贞唤道。
周小生应了一声,跟着赵玉贞走了几步,顿下,忽然回过身淡淡看向陆一鸣,问道:“陆先生,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周若鲲的人?”
陆一鸣回忆了一下,摇头,“不认识。”
“哦,抱歉。你实在是跟我一个故人长得太相像了。”周小生充满歉意地笑了笑,挥了挥手以示道别,转身加快脚步追上了赵玉贞。
陆一鸣也不把这两个人放在心上,转身去找他的阿金和老王。
据阿金说,老王在龟中姿容俊逸,一只寺庙龟都看不上,相亲失败。
陆一鸣笑了个半死,只好让阿金抱着继续单身的老王先回家。
他自己,则要去找人喝酒。
文渊上午走得急,说还有些要事晚上再跟他聊。
半路上路过花鸟市场,陆一鸣被一只竹笼装着的画眉鸟给吸引住了。
两指大的小画眉,一背的蓝羽,雪白的肚绒。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这只画眉鸟貌美如花,一眼就钟情,价也不砍径直买了。
拎着鸟笼,画眉鸟忽然滴灵灵地唱起了歌,有如玉石相击,山泉激荡,动人极了。
听着它的啼啭,陆一鸣不由得出了神,觉得自己在动人的歌声中有如行在云端般周身轻巧,陶陶然也。
原来,遛鸟也有些意思。
冷不丁有人在前方朝他大喝一声:“小心!”
陆一鸣循着他的视线往右后方一瞟,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学生骑着一辆自行车正从坡上失控地往下冲,离他不过几米,转眼间就要撞上。
偏偏陆一鸣所站的位置正好在坡下靠路边的一侧,旁边几个小摊,正围着一堆人,便是想移身也挪不开步子。
“砰!”
陆一鸣怔了一下。
车没撞在他身上,女学生和自行车倒在了一个壮汉身上。
女学生倒是无甚大碍,壮汉却被撞了一头血跌坐在地。
那壮汉腾地从地上爬起来,吼道:“娘|的,刚才是哪个杀千刀的把老子推过来的?!”他刚才明明在几步之外,冷不丁腰后被人一拽,便被挪到了前头挨了撞。
围观人群互相张望,谁也不知刚才千钧一发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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