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被撞伤,便是吃坏了肚子。
妖异之说在下人里私传。
再往后,就连陆老爷和陆夫人也觉得这条狗有问题。
在陆一鸣某天上学堂的时候,陆老爷吩咐人暗中把狗给药了。
据说那条狗似是知道了点什么般,对着下了□□的牛肉饭久久不动嘴,半晌长叹了口气,极不情愿地吃了下去。
陆一鸣回来时,家里只说阿黑寿终正寝。
“阿黑走了以后,大家渐渐就忘了这件事。”陈姐继续娓娓道,“过了一两年,少爷又捡回一只黑猫……”
结果这只黑猫时常能叼回一些奇怪的珠子、链子。
没多久,就有人找上门来。
原来这只黑猫竟是只贼,专爱偷些官太太的首饰。
这次被人找上门来,是因为它除了首饰,还偷走了一件了不得的东西。
——那天副县长家的丫环忽然发现正在亭子里午睡的太太一脸的血,近前一看竟然少了一只眼睛。这时一只黑猫叼着血淋淋的眼珠子从墙上窜过。
它把正在亭子里午睡的贵妇人的眼珠子活生生的叼走了。
被人一路跟了来,险些要把陆宅给掀了。陆老爷几乎要撒尽家财才把事情摆平。
这猫察觉出事便不见了踪影,中间还跑回来过几次,最后一次是陆老爷忍无可忍拿火|枪|射|杀。
“这之后,老爷就以学业为由,明令禁止少爷养东西,少爷很怕老爷,也不敢忤逆。谁料到,少爷又不知从哪里捡回了一只木偶……”
这次陈姐脸色更难看,“我也没多想,反正又不是活物。只是觉得少爷上哪里都要带着这只木偶,有些好笑——毕竟那只木偶花花绿绿的丑得很。”
直到有一天陆一鸣把木偶落在了同学家里,她才觉得不对劲。
因为这位同学当夜就失踪了。
起初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只木偶作崇。
直到这位同学的家里请来高人作法,高人看出了木偶的妖气,一剑劈开,木偶的身体竟流出了发黑的血水,掉出一只血淋淋的眼珠子。
请人验了,这是人的眼珠子,跟那失踪的小孩的眼珠子一样是重瞳。
说到这里,陈姐朝阿金眨眨眼,“所以,你明白我为什么要你弄走那只鸟了吧?”
“……老王呢?”阿金淡淡地问,似笑非笑,“你不怕?”
陈姐瞟一眼窗外,“其实,我是暗暗觉得,那只猫和那只木偶,是阿黑的转世……”顿了下,“老王嘛,一看就是好大岁数了,应该不是阿黑才对。养了这么久,乖得很,家宅也没什么事情我才留下来的。”
金叵罗也扭头瞟了一眼窗外,想起陆一鸣很多次问过他的那句话。
——阿金,你吃人吗?
下午,陆一鸣拽上金叵罗出去闲逛。
逛累了,两人在河岸边的草地上找了块干净柔软的地方,往上一躺。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阿金,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你能不能帮我照顾照顾陈姐?”
阿金思考了良久,才道:“不知道。”
陆一鸣没再说话。
金叵罗扭头一看,只见陆一鸣枕着手躺在草地上,脸上盖着本摊开的书,似乎已经睡着了,书页匀称地随着他的呼吸一颤一颤。
鬼使神差般,金叵罗拿掉了那本书。
露出了那张俊美的脸庞。
他果然睡熟了,那双流光摇曳的眸子被遮住,长长的睫羽落下一小片薄薄的阴影。
白皙的皮肤在即将西沉的阳光下泛出一层淡淡光晕。
他的唇色比一般人稍暗一些,在肤色的映衬下倒似两瓣暗红的桃花。此刻唇瓣微启,似随时会吐出几句梦呓。
金叵罗盯着那唇瓣间的缝隙,忽然想起那天晚上,那股子激荡灵窍的悸动。
仿佛受到了蛊惑般,手撑在侧旁,缓缓俯下身子——
两唇相触之处,传来极其柔软的触感,引得一股说不出的颤栗由唇一路传至下颌,喉咙,胸口,心脏,直至四肢百骸。
金叵罗顿了一下,微微移开,以咫尺之距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双紧闭着的眼帘。
很快,他重新吻了下去。
一下又一下,先如蜻蜓掠水,随即渐渐如同密集的雨点。
总觉得还不够。
金叵罗这么想着,伸出舌尖,舔过那双软嫩的花瓣,撬开,直入更幽深的密境,想要探索更多他从前所不知道的世界。
全然没有发现,那只鸟笼的小门,正悄悄弹了开来。
陆一鸣嘴里残存着桂花糕的香甜气味。
金叵罗不喜欢吃这种东西,但是从他嘴里尝出这个味道,并不觉得讨厌。
他的齿贝结实光滑,舌尖从上面掠过,仿佛轻轻踩过溪流中的鹅卵石……
正全神贯注地探索着,冷不丁后颈处传来一阵阵麻痒。
金叵罗头也不回,往后一手一抓便攫住了什么小巧软乎的东西,那东西在他手里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
他有些扫兴,恋恋不舍的退出来,起身坐好,舔了舔嘴角,把右手圈住的、朴楞个不停的蓝色小绒球拿到眼前,挑了挑修长的眉毛,弹了它的小嘴一下,懒懒地笑起来:“忠心护主?胆子挺大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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