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人手吗?要不要我……”文渊主动请缨。
李飞云打断他:“你有你的任务在身,先不用管这个事情。”顿了顿,抬头看向文渊:“你那边……事情可还顺利?”
“……还好。”文渊无奈地挠挠头。
其实文渊宁可跑去抓人贩子,也不想再去演什么戏迷了。
这几天他被周小生请到了千秋苑的雅座连听了好几场戏,可是他一个不懂情趣的人,听那些咿咿呀呀的唱腔实在是乏味得很,好几次险些打了瞌睡,全靠口嚼生辣椒才勉强维持清醒。
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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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客酒楼。
早晨的客人尚少,但说书先生曹夫子早早就到了场。
按老习惯,他点了壶陈年的竹叶青来润嗓,外加一碟百合酥果腹之用。
他不紧不慢地摆好了说书的钱箱子、惊堂木,坐在座位上悠然享用起来。
“曹夫子,来得早啊。”
店小二跟他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
自打曹夫子来了酒楼,似乎还真为酒楼招徕了不少慕名听书的客人。
客人来了酒楼,总要意思意思点些酒水。
这是酒楼和说书先生之间互惠互利的事情。
“早早早。”曹夫子同样笑眯眯地回应。
窗外,干干净净的街头开始有零星的小贩叫卖着豆浆和油条。
曹夫子朝窗外发了会儿呆。
这附近的客栈,可真比他落脚的那家好了不知多少倍,可惜贵了些。
自己也不是会为钱财计较的人,待忙完了这一阵,便犒赏一下自己,换家好点的客栈吧。
钱这种东西,是长着脚的,想要他乐意,他有的是法子让钱源源不断地跑进到口袋里。
太阳把树的影子拽长的时候,客栈的客人终于多了起来。
“曹老头儿,今天什么时候说书?”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开了腔。
曹夫子瞧着眼前已经坐了几桌客人,便捻了捻山羊胡,嘿嘿笑道:“现在便开始说吧!”
“好!我们哥几个也正想听点东西助助兴。”
反正一块铜元可以听一整天,不亏不亏。
钱箱里响起了几声金属落箱的脆响。
但也有些客人明明一直没有投钱,却摆出副投了的样子。
曹夫子并不在乎。
毕竟哪怕所有听众都给了钱,这点钱也不够他塞牙的。
他清清嗓,缓缓开了腔:“今天说的这个事儿,得从十年前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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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夫子轻轻松松讲了两个故事,便托称饿了,点了盘饺子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吃了没几个,曹夫子便发现,角落新坐了个人。
修眉俊目,目中常有暖色。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考究的灰色风衣。
哈。
曹夫子暗笑了声。
这不是那个陆少爷么?
他又来了。
提起这个陆少爷,曹夫子还是颇有些歉疚之意的,但他丝毫不曾后悔。
毕竟,为了研究移魂之法,总是要有些倒霉蛋牺牲的。
再说,他都跳崖死了一次以示谢罪了,还要他怎么样呢?
人各有命数。
此外,曹夫子对陆少爷也有些兴趣。
这陆少爷真是命大,竟然没有像之前那些失败品一样灰飞烟灭,还好端端地留在躯壳里。
这移魂移得一体两魂,他也是始料未及。
他倒是想观察观察,这一个皮囊两个魂魄,究竟会变成什么样?
最后究竟是谁
实在是有趣,太有趣了!
“嗬,这位先生,我们又见面啦。”
曹夫子不由自主地主动上前打了招呼。
陆少爷抬起头,看到他,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笑起来:“原来是曹夫子,有缘有缘。”
曹夫子大大方方在他面前坐下:“想不到先生还记得我。”
“在下陆一鸣,是金陵镇上过来的。”陆一鸣不紧不慢地做了自我介绍,想起什么,“哦,我记得上次曹夫子你说过,下次要给我讲些好玩的故事?这次正好洗耳恭听了。”
“那……一会儿我就给你讲几个金玉良缘的故事吧?”曹夫子挑了时下年轻人最爱听的题材。
陆一鸣低头一笑:“我倒是想听些王子公卿卧薪尝胆的故事。不知先生有没有?”
“嗬,这种故事,我也有的是。”曹夫子摇头晃脑,“那等一下,我就来讲讲世族公子灭门之后手刃仇人的故事吧。”
-
酒楼里的客人渐渐地多了起来,人声嘈杂。
曹夫子又喝了半壶竹叶青,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娓娓说起了故事。
“……话说前朝,不不不,是前前朝嘉靖年间,北京城有个书香世家,姓莫……”
他音色浑厚,声音又是宏亮。
一开腔,以他为中心的几米之内,很快便安静下来。
“听故事了。”
“这便是那个姓曹的说书先生?”
“嘘……”
“这莫家,世代为官,最高有当过从一品的少傅,族中子弟,位列三五品者,比比皆是。这家中的族长便是个二品的内阁大学士,育有一子,年方九岁,正是顽皮逗趣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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