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是您说的那样。”黄离双手用力地抖着缰绳,高喝了一声“驾”,马车再次加快了速度,转着弯儿折上了官道,向前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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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我说你是为了害死我吧?”合欢派的花谢秋将扇子摇得飞快,偷偷掀开车窗竹帘向外看:“我好不容易才甩掉了我那些叽叽喳喳吵吵闹闹的师姐师妹们,怎么这么倒霉,一转身又遇上了你?”
“同为魔教,你难道忍心见死不救么?兄、弟。”周钰恒鲜血浸透了半幅衣衫,他费力地扯碎了上衣,往鲜血淋漓的上身撒上药粉。
“废话!你现在是魔教青龙使啊!你戴着青龙使的面具配着把明晃晃的傲雪剑跳到了我的车上,岂不是要把我也拖进这湾浑水里?”花谢秋帮周钰恒将胳膊上的绷带扎紧了,“好好管你的账啊。何必自找苦吃,还嫌你们血盟教不够乱么?”
“反正你也要去参加比武大会,顺路带我一程吧。我现在可是魔教的精神象征呢!青龙大旗不能倒。”周钰恒边笑着,边“嘶嘶”地连声倒吸着冷气,将凝住血的裤子也从伤口上撕了下来。
血流不止,药粉一落,顺着血水被冲走了。周钰恒索性将一瓶药全都扣在了伤口上,直接用布带绷紧了,也不管伤口处是否继续渗血。
“你是不是当我傻?!你也太无耻了啊!为了护住青龙使,就这样不由分说地把我拖下水?滚滚滚,上完药赶紧滚,我才不收留你呢!”
“花美人你未免也太小气了。不过是搭个车而已。我这不是可以顺便保护你么?”周钰恒草草包扎完伤口,摘下面具甩在一旁,擦了把汗,将外套重新又披回了身上。
他按陈欺霜往日的装扮,穿了一身普通的黑衣黑裤,又易了容。眼窝深邃,鼻梁高挺。对此他很满意,自觉比青龙的审美要好上太多。
“就你那半桶水的水平?还不知道谁要保护谁呢。”花谢秋嗤之以鼻,“还学别人英雄救美!哈!哈!哈!可笑。”
话音刚落,只听一阵大力的破空声传来,一柄金背大砍刀,闪着金光,将花谢秋的马车,齐整地对砍成了上下两截。
赶车的车夫,惨叫了一声,上半段身子顿时飞了出去。
周钰恒与花谢秋眼疾身快地借刀锋劲势滚下了马车。
两人翻身落地的一瞬间,立刻被刀势分开,并分别围了起来。
“魔教妖人陈欺霜!今日此处就是你的埋骨之地。”一位少年持剑刺来,同时,一左持判官笔的白净中年人与一右拿双剑的美妇,也同时配合着围攻了上来。身着粉衣的少女在一旁掠阵。
“被你害惨了。”花谢秋嘴上抱怨着,一柄精钢骨扇却有条不紊地应对着四面的来袭。
“就凭你们几个?也配留下我的命?”周钰恒整个声音都变了,像青龙使往日那般的阴冷、无情。
他缓慢地拔出傲雪剑,剑身嗡鸣作响,一股顶级武者特有的傲然之气,随之喷薄而出。
围攻他的四人各自慎重地重新调整好攻势,又两两配合着,攻了上来。
周钰恒上挑下挡,左支右拙,极其狼狈地在地上翻了个跟头,才勉强躲过第一轮的攻势。
“不是吧?兄弟?哈哈哈!魔教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了。白元奉要是知道了,会抱着你痛哭的吧?”花谢秋笑得差点儿仰倒,他边应战,边继续抽暇嘲笑周钰恒。
剧烈的运动牵扯了周钰恒肩臂与腰部上的伤口,连带着浑身阵阵疼痛,冒出的密布的冷汗又浸湿了其他的伤口,如蚂蚁啃噬般的麻痒刺痛,造成了一连串的恶性循环。
周钰恒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抹了把被冷汗浸透的下颌,重新摆了个起手式:“来,一起上吧。”
围攻周钰恒的四人刚刚还对他的表现感到诧异,互相交换着眼神,暗示可能是跟错了人。却没想到,周钰恒重新调整之后,确实有种宗师的气度。于是就又互相配合着围了过来。
周钰恒反复用的几招剑法,都是平日里他与陈欺霜切磋喂招时,记住的。从最开始使用的颇为生疏,经过反复追杀的磨练,他现在总算是可以随心所欲地发挥了。
他边避开四个人配合默契的缠斗,边将战圈向花谢秋那边引。
同时,也牵制着使双剑的攻击使刀的,借花谢秋的攻击去对付攻击自己的人,将借力使力发挥得淋漓尽致。
花谢秋相当于正面对上了七八个人的进攻,他嘴上大喊着“无耻”,手中的扇子却毫不示弱,上下翻飞着,同时迎接着四面八方的袭击。
周钰恒借着他退敌的空隙躲藏与休息,笑得一脸的爽朗:“谢了啊兄弟,你多辛苦点儿,待会儿请你吃顿好的。”
“要你亲手做的!清炒笋丝,白灼虾,蒸鲈鱼……简单三五个菜,配上壶湘君醉就足够了。”提起吃的,花谢秋愉快地接下了交易,一把扇子大杀四方,虎虎生威,击得来袭者,连连退败。
“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不方便给外人做菜。”周钰恒与花谢秋背靠背,毫不留情地拒绝掉了花谢秋要求,并抬起脚来踢飞了对面袭来的一对镰钩,“酒楼里随便吃一口得了,哪来的时间吃这些精细菜。”
“你也太小气了吧!同侪之谊呢?等打完这波,我们便分道扬镳吧!我没你这种吝啬的朋友。”花谢秋被缠斗得不耐烦了,合欢派媚术用到极致,一颦一笑尽现风流,于温柔旖旎的媚态中,狠厉地出扇,击杀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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