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瑜,你是不是想夺嫡?”
第 9 章
“若我真想夺嫡,哥哥当何如?”
霍孤看着他,他想把晏良看穿,可惜他看不穿,自始至终,他都不知道晏良要的是什么。
晏良是个谜。
晏良的手藏在袖中,也在紧紧的握着,掐的用劲了,手心疼得很,可他还是攥着不松,他也在赌。
两人无声的较量,夺嫡之路艰险,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晏良衣食无忧,大可不必去冒那个险,怕就怕在,贪得无厌。
许久,霍孤道:“你不必去冒这个险,我护你一世平安。”
晏良松开了手,还算中肯的回答,不赞成他去夺嫡,却给了他一个承诺。
多美的承诺啊,晏良做梦都想听到这句话,你不必去冒险,我护你一世平安,可惜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霍孤久久的看着他,终是起身离开了,晏良苦笑一番,摩挲着自己的掌心。
好不容易靠近的两个人,终是走散了。
霍孤自良王府出来,无处可去,便回了杀手盟。
盟里兄弟围在一块喝酒,见他回来,稀奇的很,忙拉着他坐下。
“霍兄怎么又回来了?”
“霍兄快给我们讲讲,这几个月你去了哪?做了什么?”
“霍兄霍兄,你讨着媳妇儿了吗?外面姑娘好不好看?”
霍孤喝下一碗酒,说:“好看。”
兄弟们嘻嘻哈哈闹做一团,霍孤心性本就寡淡,从不跟他们一起讨论男女之事,没想到出去了几个月,竟然开窍了,稀奇稀奇。
“哎霍兄,外面姑娘都长什么样?”
“腰细不细?腿长不长?”
霍孤点点头:“细,长。”
“胸脯大不大?屁股翘不翘?”
霍孤皱眉想了想,道:“不大,翘。”
已经有兄弟笑的从椅子上跌了下去,搭上他肩膀道:“霍兄你真牛!我们只能捧着春宫图看看,你倒好,手都直接上了!牛啊!”
霍孤放下酒碗,起身进屋去了,兄弟们还在后面喊着,让他多讲讲有意思的事,霍孤也没管,直接关上了门。
原是以前睡过的床,霍孤躺着竟觉着有些陌生,不及良王府的床软。
良王,那个疯子。
夺嫡,痴心妄想。
师父说,他也曾当过官,后来差点因此丧命,便辞官还乡了,他说官场黑暗,尔虞我诈,人人都是笑面虎,远不如行走江湖自在。
当个官便如此险象环生,更何况是当皇帝,治理天下万民,承担天下重任,不是谁都做得了的。
霍孤不明白,晏良为什么要去夺嫡,他已贵为皇子,将来无论他哪个兄弟做了皇帝,他都是实打实的亲王,还有何不满足。
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皇帝坐拥后宫三千佳丽,哪来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笑话。
晏良总是谎话连篇。
让他自己夺去吧,霍孤想,他明日就启程去找师父,天涯路远,再不进京城了。
霍孤坐在房间的飘窗上,杀手盟不比良王府,坐在窗上便可以看到整个府院的光景,那亭台楼阁,莲池石桥,还有猝不及防从后面推他一把,笑到直不起腰的晏良,杀手盟里,只能望见黑漆漆一片。
门吱呀一声开了。
“回来了?”
霍孤从窗上下来,拱手道:“见过盟主。”
盟主楚澜摆摆手:“省了省了。”他坐到凳子上,问:“出了什么事?”
“无事。”
“无事?无事你回来干嘛?”
“明日便走。”
楚澜问:“去哪?”
“找师父。”
“找我何事?”低低的笑音自门外传来,而后一个身穿白衣道袍的中年男人子,推开门而来。
“师父!!”
沈鹤笑笑:“小孤长高了。”
霍孤喉咙发紧,道:“一别五年,自然高了。”
沈鹤摸摸他的头,道:“小孤可怨师父?”
自是怨的,十五岁,孩童的年纪,沈鹤便将他丢到这不见天日的杀手盟里,销声匿迹。
“不怨。”
“小孤长大了。”
霍孤捏了沈鹤袖子一下,问:“师父怎么来了京城?”
“师父想你了。”
霍孤脸淡淡的红了:“师父……”
楚澜道:“小孤啊,今天晚上好好歇歇,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你师父他舟车劳顿,也该回去歇着了。”说着把沈鹤拉走了。
霍孤:“……是。”
“你拉我做什么?放开!当着我徒弟的面成何体统!还有没有天理了?我跟我徒弟说几句话都不行?”
楚澜捏了一把他的屁股:“老实点。”
“楚澜你个混蛋,你敢对我动手动脚?”
楚澜扛起他,手制住他乱蹬的腿,走进了内屋,不多时,辱骂的声音时不时传出,但更多的是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是夜,沈鹤躺在楚澜怀里,还不忘踹他,道:“你个混蛋,一见面就弄我,也不看看我多大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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