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耀恼羞成怒,转过头瞪了一眼笑得喘不上气的陆衡,心说你个糊涂蛋小子还有力气笑别人!
祁越眉眼间的笑意还没褪去,此时大概看什么都顺眼,连这条黑船都让人觉得心情愉悦,伸手将李光耀扶了起来,附和道:“李叔,年纪大了,是该小心着点。”
李光耀:“……”
☆、第三十二章
夜色覆盖在运河上,月色微凉,陆衡被强制要求不准下地,更不用说出船舱了。
祁越和李光耀都换了一身黑衣,李大爷自然穿什么都没什么好看的,而祁越就很有看头了,陆衡的目光在祁越身上流连了一下,祁少爷平时穿得颇为儒雅,多为浅色,一见就是个文质彬彬的公子,此时换了极为合身的黑色劲装,腰间袖口都束紧了,勾勒出宽肩窄腰大长腿的身形,整个人显得很挺拔,气质都锋利了起来,侵略感十足,陆衡徒然觉得有些心烦气躁,别开视线,一摊烂泥似地四仰八叉仰面躺在床上。
祁越似是感应到背后有人盯着,转了过来,陆衡心情复杂地盯着天花板,心想着自己晕船真是晕得够厉害的,好像有点神志不清了。
祁越走到他身边,坐在床沿上,嘱咐道:“我们去探一探便回来,你不要到处乱跑。”
陆衡无奈,就算是晕船,真有什么事他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祁越这对待小孩子的语气到底是从哪里学的?
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还坚持得下去。祁越看了他两眼,才起身跟李光耀走出他们的船舱。
夜间在甲板上走的人并不多,李光耀观察得并没有错,这条船整个都透着不正常,一般再大的船,上面的船工都各司其职,哪里会多出那么多闲人,到像是在监视着船上的乘客,稍留意,就能发现这些人轮着岗在甲板上晃悠。
祁越本以为这条船只是借着运载乘客夹带些私货,按照这个阵势,若真是走私,不知是带了什么要命的东西。
两人利索地躲过这些身份不明的船工,沿着李光耀白天已经探查好的路线悄声靠近最下层的船舱,可能是为了掩人耳目,这里没有点任何灯光,只能通过月光照在河面上的反光看清楚形势。
船舱门口和狭窄的走道上共有五个人,在那甲板上时不时来巡逻一番的“船工”看得出来都会点功夫,而这五个人就是实打实的练家子了。
祁越和李光耀对视了一眼,这么狭窄的过道,只能近身搏斗,难以一下子就同时放倒五个人,遇到袭击他们必然会求援,到时候场面不好收拾。
祁越贴着背后的甲板略一思索,从一旁堆放的杂物中随便挑了一样扔进河里,漆黑静谧的河面上突然传来了不轻不重地落水声,在没有人说话的过道上格外明显刺耳,五人一顿,气氛霎时变得警惕起来。
其中两人放轻了脚步,慢慢向他们的方向走来。
两人走近船边,往水面一看,圆形的水波正悄无声息地扩散开来,他们正疑惑着,口鼻就被人同时一捂,脖子上一凉,什么声音都来不及发出。
船舱门口的三人还没等多久,又听到了接得很紧的两声落水声,这声音分明比刚才的响了许多,乍一听就能想象出是人落了水。
三个人惊了一跳,来不及商量,本能地就往落水声方向跑去,刚慌慌张张迈出去两步,跑在第一个的人立即发现哪里不对劲,一回头,正好看到身后两个紧跟着的同伴齐齐被扭断了脖子,跟没骨头一样瘫软到地上,他刚想喊,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就掐住了他的咽喉。
黑夜笼罩的月色下,这只手的主人一半脸在亮处,另一半脸陷在黑暗中,英俊逼人,也冰冷得可怕,面无表情地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他瞪着眼看着眼前这个人,一动不敢动,他能感受到,只要稍微表现出一点不老实,脖子上的这只手会毫不犹豫要了他的命。
祁越看了这最后一个活口半晌,终于将手放开。李光耀提溜着他的后领,将人带到船舱门口。
祁越指了指门上的锁,问道:“有钥匙吗?”
那人死命摇头。
祁越:“钥匙在谁手上?”
“不……不知道,在拿着水令牌的人手上。”
祁越和李光耀都沉默了一下,现在陆衡手上有一块“金”字令牌,祁越手上有一块“木”字令牌,竟又出现一块水令牌,这些令牌之间的联系越来越让人不安。
祁越:“那人在这条船上吗?”
又是摇头,李光耀不耐烦地一记手刀直接把人给劈晕了扔在一边,然后一刀劈开挂在门上的锁。
船舱内一片漆黑,门打开后带进了一丝光,里面摆满了大小一致的木箱,李光耀将其中一个撬开,里面没有金光闪闪的贵重宝物,只有漆黑的粉末。
祁越眉头皱了一下,居然是□□,到底是谁那么大胆子暗中偷运黑火?
此时,陆衡正抱着柔软的棉被将自己滚成了一团,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下山,怎么上这条船的了,不过也只有两种可能,一个可能名叫祁越,他不敢往下想,还有一个可能名叫李光耀,如果是李光耀,他情愿这辈子都不要知道。
总结了一下,他觉得这段毫无知觉的过往还是不要再提起为好,揉了揉太阳穴,这股眩晕劲虽然好了一点,但他还是感到全身无力,心想某些不合时宜的悸动大概都是因为太虚弱的关系而产生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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