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没错,陆明童噘着嘴拿筷子戳了戳碗,封霁挑眉道:“好好吃饭。”
陆明童吃了两口,放下筷子:“我想好了,这边形势复杂,就算我留下来,的确也不能帮杨桐解决什么。况且杨老爷再怎么样也是他的亲生父亲,清官也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我只是个写书的,不查了!”
封霁抬头望了他一眼,从他的话中捕捉到了一丝郁闷:“那咱们接下来去隐书阁?”
陆明童支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点点头:“嗯,先去把自己的事情查清楚。”
然后小声接了一句:“再来查杨家的事。”
封霁对于他立刻反悔的行径丝毫不感到讶异,如果真那么容易放弃,那他就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陆明童了。
他没说话,陆明童倒有些心虚一般自顾自地解释了两句:“咳咳,虽然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但是说白了,风云录上什么时候少过家务事?我爹一直告诫我要尊重真相,风云录上不能糊涂,这一系列的事情究竟是因何而起,我一定要将它查个水落石出!”
封霁听完他热血澎湃的一番发言,点点头道:“好,那咱们何时启程?”
陆明童皱眉道:“明日吧,今日太仓促了,我还没和杨桐道别。就算这烂摊子咱们暂时不掺和了,我也得去安慰安慰他。”
于是第二日,陆明童便和杨桐表明了去意。
他只说家中还有事,杨桐这些天来憔悴了不少,强撑着精神对他笑了笑,道:“本想请你再留一个月,我好好做做东道主,带你在江南四处游玩一圈,现在看来,只怕有些力不从心了。”
陆明童听着也难过,拉了拉他的手道:“等你处理完这儿的一切,我那边的事情也解决好,咱们再一起喝酒去。”
似乎是想起了陆明童之前喝醉酒的窘态,杨桐笑道:“喝酒还是免了,江南最不缺恣意快活的地方,我到时候带你瞧个遍。”
“行,说好了。”
二人拉着又说了几句,陆明童对于要和这个刚交不久的朋友分别很是不舍,但他也明白自己的个性,停留得越久,要离开时便越难受,趁着自己心里还不那么沉重,便拉着陆豆芽走了。
封霁已经代他和杨老爷说过了离开的事,这会儿正站在杨家正门前等他。陆明童三两步过去,指挥豆芽把剩下的几个包袱也扔了上去。
陆豆芽上了车,手刚拉开帘子准备请自家少爷进来,却见他挥了挥手,轻描淡写道:“你在里边坐着吧,我和封霁一块骑马。”
陆豆芽愣了愣,因为走的匆忙,他并没有为陆明童备马:“那,少爷你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杨家再牵一匹来……”
“不必了。”陆明童笑道:“我们同骑一匹就行。”
说罢将手交给封霁,封霁轻轻一拉,便将人拽上了马,牢牢护于自己胸前。
陆豆芽:“……”
他们俩的关系,何时竟好到这般亲密的地步了?
陆豆芽一脸欲言又止,陆明童没留意看他,只是挪了挪身子,调了个舒服的位置:“走吧。”
封霁轻喝一声,马儿便甩了甩尾巴,鼻孔粗重地喷了口气朝前去了。车夫驾着车慢悠悠地跟上,陆豆芽放下帘子,内心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前头,封霁握着马缰,胸前是陆明童的背脊,他轻笑道:“这会儿不害羞了?”
陆明童义正言辞,只是声音稍微低了些:“有什么好害羞的,马匹不够,好友共乘一骑罢了。这两日杨家借出的马匹不够了,再去调太麻烦,你看武当派的大师和他二师兄共乘一骑会害羞吗?”
封霁道:“武当派的大师肤色太黑,也许他脸红了,只是我没看出来而已。”
陆明童笑道:“这话你也敢说,当心我去告密,挑动你们魔教和武当派的纷争。”
“蓝颜祸水,大概指的就是如此吧。”封霁无奈地叹了口气,陆明童脖后气息一近,他微微侧过脸,望着封霁猝然俯下的脸,脸上克制不住地一热。
他的脸庞在冬日的照耀下闪动着光,封霁甚至能看轻那上面细小的绒毛,遂满意道:“虽然武当大师我看不清,但风云使害羞的模样,我倒是如数家珍。”
陆明童脸上热气更甚,用胳膊肘微微往后一推,清咳道:“咳咳,保持距离,君子之交淡如水,还请教主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举止。”
封霁闷笑一声:“那也请风云使大人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动作,你离我太近了。”
陆明童懊恼地回头瞪他:“不然我该怎么办?再往前我就掉下去了!”
他说完,竟然真的试图要往前挪动改变自己的坐姿,身下的马匹感受到他的动作,顿时焦躁不安地甩了甩尾巴。封霁连忙制止他的动作,投降道:“罢了罢了,不说了,当心真掉下去。”
陆明童终于肯安稳坐好,二人一路迎着路人好奇的目光出了城。夜晚时在一家酒楼落脚,陆明童刚开始时还浓情蜜意地想借着这个机会和封霁骑一匹马亲近亲近,到了后头才尝到苦头,这马匹颠簸起来真不是普通人能经受得住的,一日下来,他的屁股和腰已经要失去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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