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为大鱼而来?
柯无醉挣脱掉房子敬,道:“老人家,我们当时位置好,没受到怪物波及。请问那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艄公捻了捻胡须道:“没受波及就好,没受波及就好。听两位小哥的口音,怕不是本地人吧?我们这里可不是游玩的好地方,望二位小哥办完事后速速离开。”
柯无醉道:“老人家,我们二人就喜欢猎奇,你能不能给我们说说那怪物究竟是什么?”
艄公一边掉转船头一边道:“有什么好说的?每个地方总有些让人忌讳的东西,那可不是你我能够招惹的。”
柯无醉划着桨跟上去,嬉笑道:“若是我们偏要招惹呢?”
艄公瞥了他一眼,道:“县太爷仁善,会想办法通知你的家人过来收尸。”
柯无醉正要回话,一旁的房子敬先笑了起来:“老大爷,我朋友就是这副犟脾气。若是出言不当,我先替他道歉了。”
柯无醉无奈地看了一眼房子敬,心道他这时倒是卖乖了,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呢?简直要把他气死好不好?
艄公道:“出言不当倒是小事。我只是不忍心你们大好年华就要葬送在水底。当然,若是你们赶着去送死,老人家我只是个普通的艄公,也不可能拦得住你们。”
房子敬道:“老大爷高义,我们二人佩服。实不相瞒,我朋友这副脾气都是我惯出来的。”
柯无醉嘴角勾起,露出一排寒气森森的白牙,腹诽道:骗谁呢?等会儿没人在定要跟他好好算算账。
“若非我出自御灵师家族,我这朋友就是再好奇也不可能吃了熊心豹子胆对那些普通人不能伸手的东西有好奇心。”
艄公呵呵笑了两声,道:“年轻人,别在茶馆听到些什么就以为世界真的是那个样子了。我在这条河上划了五六十年船,什么样的渡客没见过?像你这般年纪的'御灵师',我没见过一千也见过八百了。”
房子敬轻轻叹了口气,抬起手打了响指,水波便翻滚起来。先前柯无醉曾在天央阁院子里见到过的半透明鬼魂们都飘了上来,这还不算,它们每只鬼怀里都抱了一条正在奋力挣扎的大肥鱼,一个个排好队把鱼放到艄公船上。
柯无醉转头看着房子敬:“你是怎么带着它们来的?为什么我一路上都没有看到?”
房子敬立起食指,轻轻压住嘴唇:“这是独门秘技,如果你肯拜我为师,我说不定还肯教教你。”
柯无醉翻白眼。
那边艄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挥舞着船桨击打着鱼,大叫道:“出去!出去!我这船是给客人坐的,鱼躺在上面都弄腥了。”
房子敬摇摇头,招手,鬼魂们又把鱼放回了河里。
艄公摸摸之前放鱼的地方,哼了一声,撑起了船桨。
柯无醉见对方生气了,连忙赶上去道:“老人家,您别气。我这朋友身怀绝技,傲气得不行。若是他得罪了您,我跟您赔不是。”
艄公道:“我看你们两个就是联手来气别人的。这事我不管了,你们要管你们自己去管,惹得一身腥别怪没人提醒你们。”
柯无醉拱手道:“多谢老人家好意。”
房子敬忽然跳到船舱上边,站在竹编的顶棚上望着来时的方向。
柯无醉也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摇摇晃晃站起来,跟着往顶棚上爬。
艄公见他们两人这样子,哪里猜不出发生了什么?没好气道:“快下来,你们以为竹编的棚子牢固得很啊?别仗着会点异术就为所欲为了,待会儿棚子摔不哭你!”
然而两人都没听他说话。他们来时的地方腾起一片黑色的水雾,阵阵阴气从那边盘旋而来,其间隐隐夹杂着吐字不清歌声,似乎和《思魂曲》是同一个调子。
柯无醉连忙坐回船上,抓起桨掉转船头。
艄公被这一波操作惊得目瞪口呆,不由道:“嗨,你们干什么呢?没看见那边危险吗?就是喜欢猎奇也不是这么个猎法吧?”
见两人都不理他,又道:“你们非要去的话再等等好了,要不了多久那黑雾就淡了,那时候再去不算太危险,异像也没消失,何乐不为呢?”
柯无醉道:“之前我们碰到了一对兄弟,他们往那边去了。这种声势,普通人怎么抵御得了?”
那里知道艄公二话不说就把船划到柯无醉的船边,拦住了他的去路。
柯无醉皱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人家,你这又是做什么?”
艄公道:“那种人是自己想死,你们不要管他们。”
柯无醉道:“虽说杀父之仇不得不报,但这种行为不过白白送死罢了。我看不得。还请老人家让路。”
艄公吃惊了:“杀父之仇?他们这么跟你们说的?”又摇摇头,“这年头,人的心眼越来越多了。”
柯无醉道:“难道不是?”
艄公道:“哪里是这样啊,小哥我跟你讲,这种人贪财,死了活该。我们县上有个传说,说是从前有个富商下海归来,带来了很多名贵的宝物,马上要回家看望妻儿,心情大好,途经红县的这天晚上便喝了酒,醉得不省人事。他想不到,他的仇家盯了他好久了,此前一直守备森严,再加上他本人也会些功夫,一直没机会下手。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仇家拼着两败俱伤带人登上船杀了富商。就在仇家杀光守卫准备带着手下离开的时候,一名手下碰翻了一个盒子。碰翻盒子不打紧,哪里知道盒子里面装着一条不一般的鱼?那条鱼迎风而长,咬死仇家,捅破船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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