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敬懒得跟他说话。将他抛到地上,对柯无醉道:“我对他想做什么没兴趣,不如你来问吧。至于蒙少阁主的伤势,我先帮他看看。”
柯无醉点点头,问道:“你跟蒙二说了什么?我了解蒙二,他好学上进,却绝不是急躁冒进之人。你是怎么蛊惑他的?”
“蛊惑?为何说是蛊惑?”钟纵笔摇摇头,“人人的心里面都有一个缺口,我无非是刚好有办法帮助他填补缺口罢了。你与其责问我,倒不如问问少阁主,他心底下到底对力量有多渴求。什么好学上进?他对武学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促成他好学上进的动力,是他想要将天下都踩在脚下的野心。我无非是提供了一种可以满足他野心的捷径而已。倘若换成妖族大将或者是史上无人能出其右的御灵师,本就站在了天下的至高点,当然不会有蝼蚁的痴心妄想。”
柯无醉道:“他有再大的野心,也只应该让他自己凭借自身的力量一步步往上爬。这是他自己的事,而不是你引诱他的理由。更何况,我不信御灵师家族之中会有人好心得替旁人着想。”
钟纵笔轻哼一声:“御灵师家族当中能出为了拯救天下而牺牲的大英雄,为何不能够出助人为乐的义士?你太偏激了。”
他不屑地说完,忽然猛吐了一口鲜血。
房子敬站在柯无醉身边,面上冷得像是覆了一层霜雪。他道:“你不过是个卑鄙小人,有什么资格与他并称?”
钟纵笔大笑起来,他道:“他是御灵师,我难道不是吗?我难道就不为人着想吗?诶!世人总爱误会有识之士,这条路注定艰难啊。”
“你少狡辩。若你真是为了蒙二,他现在为何会伤得如此之重?”
钟纵笔脸上尽是扭曲的笑意。他道:“柯酲,枉费你天资卓绝。你难道看不出来,少阁主正是为妖族所伤吗?”
柯无醉拧紧眉头,直觉这人说的是假话,却又找不到足以辩驳他的证据。
房子敬见状,指尖一动,一道银芒闪过,没入蒙子盛的心口。
蒙子盛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抹了抹满脸的血迹,一时分不清身在何方。
柯无醉察觉到动静,连忙蹲下身子扶起他,道:“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
蒙子盛急促地喘了几口气,道:“我,我没事……钟,钟文那个混蛋呢?把他……找来,我要杀了他。”
柯无醉取出随身带着的金疮药,替他抹在额上的伤口上,道:“出了何事?”
蒙子盛闭上眼睛,吃力道:“他骗我,他说,这里封印着天底下最浩瀚……的灵气,若是我能,将灵气收归,己用,就会一跃成为最强大的御灵师。”
柯无醉还未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对,房子敬便大笑起来,道:“这话不假,若是能把下面的灵气收归己用,不想成为最强大的御灵师都难。只是,这些灵气狂暴得排山倒海,便是御灵师的几大家主都不敢染指吧?”
柯无醉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他看着钟纵笔道:“你害我兄弟到底有何目的?”
钟纵笔不语。
蒙子盛却明白了:“钟文就在这里?柯,大哥,拔我的刀出来,杀了他。他是,想要毁坏封印,拿我做血祭。”
柯无醉咬牙切齿:“你竟敢拿我兄弟做血祭?”
房子敬亦是咬牙切齿:“你竟敢破坏封印?”
钟纵笔见躲不过去了,干脆道:“不错,就是我做的。我的家徽位于脚踝处,此生境界再难存进。要是能够打开阵眼的一个缝隙,让我得以取到一丝先天灵气,那该多好。”
房子敬道:“无知!这世间的灵气同属于天下生灵,若是想要据为己有,没人能够消受得起。”
“那我兄弟的伤又是怎么回事?”柯无醉不依不饶。
钟纵笔道:“以我的法力,自然打不开那位御灵师的封印。如此一来,只能另辟巧径,用青年男子的鲜血冲破封印……”
柯无醉蓦地拔出蒙子盛腰间的刀,朝钟纵笔走去。
钟纵笔目光犹如毒蛇,他道:“你不过是个没吃过苦头的愣头青而已,我告诉你,你的苦还在后面呢。你是侠客,你更是柯酲,你的天职就是斩妖除魔,你以为跟你在一起的人是谁……”
声音止于疾速落下的刀刃。
柯无醉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寒声道:“聒噪。”
柯无醉视线扫过那只躲得远远的妖怪,道:“房兄,那是你们妖族呢,你打算怎么处理?”
房子敬道:“我刚刚问过他了,他说他奉妖王之力巡视阵眼时发现蒙少阁主不要命地往里面闯,还受了不轻的伤,于是将蒙少阁主拽了出来。既然如此,无醉肯放过他吗?”
柯无醉撇过头:“既然是我冤枉他了,怎么还会为难他?还请房兄帮忙问问,有什么东西是他用的上的,我准备准备,作为是我的赔礼和蒙二谢礼。”
那妖怪听懂了,连连摇头,吱吱叫了两声,飞也似地跑了。
柯无醉不解:“他说了什么?”
房子敬道:“没什么,他害羞。”又看了看脚边的尸体,道:“也许还害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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