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连狗叫声都听不到。
下一张则是普通的刑事案件,去年在S市发生了一起自杀案。若是普通的案子也就罢了,惋惜一句想不开掀过去又是一天,可这案子偏偏从里到外透出一股子邪气。死者郑尧,死亡时间是凌晨一点到两点左右,死亡原因是失血量过大。死者面部表情狰狞,瞳孔放大,眼珠凸出。死前受到的惊吓加快了他血液的流动,也进一步促成了他的死亡。
据调查死者家境优渥,平时也很乐观积极,按理说应该不存在什么轻生念头。他的家人则认为他死前是受到过刺激,极力强调是谋杀,不过现场没有任何有效的痕迹提取。如果真的是谋杀,这现场也太干净了。另一点引起办案人员注意的是,死者书架上有大量有关心理方面的书籍。如果不是这方面专业的学生便是掌控欲表现欲极强的一类人,亦或者自身含有某些心理疾病又耻于说出口的,单纯爱好心理的人可谓少之又少。
而之所以说这案子透着一股子邪气有两个原因,一是死者之所以失血量过大,是他想要剖开自己的心脏。照片上郑尧左手僵硬的放在胸前,胸口有一大洞。右手按住浴池上方一个已经不走了的小闹钟,闹钟显示时间一点十一分。二是现场的血量很不正常,可是检验过后发现和死者的血是吻合的。
郑尧难不成生来比别人的血多?开什么玩笑。
易书看完后笑着把纸塞到秦肖手里,“这是谁随手乱丢在这的?看着也不大像啊。”
从那天以后他就一直这样,秦肖随手接着。对所有的诡异之处视而不见,看上去每天都有条不紊,实际上却是对一切麻木到了极点。就是这样才难下手,以前易书哪怕再生气还会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这次他对所有的事都产生了抗拒。
他对所有人都不抱有信任了。
“怎么了?”
易书还是笑笑的,秦肖用手夹着那两张泛黄的纸张回道,“这案子来的离奇,不过这个叫郑尧的,少了一块皮,手指断了一根。”
一说到人皮易书嘴角的笑就僵了僵,他低下头收拾着书架上的书,按着分类一一整理好,只是眼皮低垂掩盖了情绪,“哦,那你准备怎么做?”
秦肖神色有些挣扎,他确实不想在把易书牵扯到这些事情里,只是逃不了。他只要还是易书就逃不了,哪怕他本身什么都记不得了。一开始他想让易书从这些事中脱身就是异想天开。有些事一旦沾染上一点,就一辈子都逃不了。
“我们去找周斯。王嗣显然不是主谋,他只是被人拿来当了饵,只要一天没抓住这个人,我们都别想有一天安生的日子过。我确实有很多事瞒着你,不是我不想说,只是有时候其实不知道比知道会好很多。易书,你不懂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秦肖瞳孔的红色好像更深了些,说着又突然来了句没头没尾的话,“不过真到了那一天,你别信我,也别信任何人。”
易书本来心头火气正盛,听到秦肖的话却莫名的鼻子一酸,好像脑海里有个人也这么对他说过千百次,活下去。别信我。也别信任何人。可是再想深究脑袋里又是一团乱麻。易书很肯定他从小一直过得平平凡凡,记忆不曾有过任何断片,家里还有一个早已出嫁的姐姐,父母恩爱谦和。
“那你去找吧,还有赵警官,见到了记得帮我问好。正好我今天要回家,就不能陪你去忙了。”
秦肖听闻易书这么说难得的一愣,再见易书已经快要走到门口,忙抬脚跟上,“我陪你回去。”
易书索性懒得装了,面无表情回头把话摊开,“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值得信?有些事不是你说,你想,你觉得为我好就是为我好了。老秦,我现在这样会觉得很累。”
秦肖的脸色一瞬间有些发白,良久后他才恢复如常,“我明白。只是这种时候你还是让我跟着比较好。毕竟你也不想再有什么‘东西’缠上伯父伯母。”
确实那东西十分凶险,而且看上去这事一时半会也不像能完的。这次可以找个借口不回去,那下次呢,再下次呢。难道要这样一直躲下去吗?他能感觉到这些事背后的凶险,见一次,或许就少一次了吧。
“去也行。不过你记住了,要是你敢在我家乱说话,我们兄弟就真的没得做了。”
易书紧紧盯着秦肖,等他应下才松了一口气。上了汽车昏昏沉沉的睡了会儿,不多会却做了一个梦。梦里又梦到他小时候,只是一切都像蒙着一层雾气一样看不清楚。越想靠近去看个仔细,反而陷的越深。身边有人轻轻推了一把,揉了揉眼浑身好像被碾压过一样,脑袋也一抽一抽的疼,显然是睡得不好。
回家前倒是和易父,易母通过电话说带个宿舍兄弟回来,因此见到秦肖他们倒是不惊讶。易母看上去四十多岁,身材保持尚可,嘴角一笑带个小小的酒窝,看上去脾气极好。易父看上去年纪更大些,带着眼镜,说话条理清楚。看来易书这头脑倒是像爸爸多些。
不过让秦肖担忧的都不是这些,而是一进门有什么不对。不是那东西,而是有什么混合进来了,很怪异的味道。
易父接到电话临时有事出门。易母洗手去准备饭菜,易书想帮着打下手,秦肖挽起袖子也准备一起,易母忙笑着把两人赶出去,“得了得了,我的小祖宗们,你们这可不是来给我帮忙的,添乱还不够呢!易书带着你同学去玩,待会儿饭好了我再叫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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