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书顺着线头扯下去,身子往后一歪伸了伸懒腰,“那这局,到底是谁布下的?”
说到这秦肖脸上漏出莫大的讽刺,“一群想要不死的疯子。他们不断拿着活人做实验,用‘局’改变人的自身气场。他们认为‘局’所吞噬的力足够大,就可以切割空间和时间。从而获得新生和足够长的寿命达到不死的状态。同时他们又利用‘局’里面滋生出的各种怪物去抓更多的祭品。他们中还有一个更为极端的派系,他们认为人只是一个躯壳身份,他们更执着想要的是掌控别人。”
易书想起王嗣那种癫狂的模样和言论,看来他就是后者了。伸手在他俩中间一比,“那为什么我们会莫名其妙的入局?”
暑汽蒸腾翻烤着柏油马路,发出一股焦糊的味道。天空没有云层的遮盖,明亮的让人直视着都会有轻微的眩晕感,空气更是闷热的让人呼吸入肺都会感到难受。
秦肖一顿,叹了口气,“我现在还不能说。但是有些事,从来都没有什么莫名其妙的巧合。”
易书明白说到这已经是秦肖的极限,他努力压下快要脱口而出的那个疑问,如果说墓地里那个低垂着脑袋的女人也是失败品,那棺材中和你相同面容的人,又是什么呢?或者说,你秦肖又是什么呢?
只是有些话或许一出口,他们之中这点微妙可怜的平衡就会被打破,易书把问题跳过起身冲着特案科走过去,“既然这样,我们该先看郑尧还是去村子里?”
虽然特案科出现在这里有些奇怪,但是一进门看到周斯那张/晚/娘/面孔,易书还是松了一口气。空调嘶嘶吐着凉气,赵岩听到开门的声响从一堆案卷里抬起头,胡茬硬硬的冒出来,眼下的黑眼圈已经发青,似乎很久没睡好了。
段青见到他们还是热情的招呼着,周斯掩住鼻子一脸不耐,“你们这是去哪儿了,一身的死人味。”
死人味,人气儿。这些平时只能靠直觉感知着的模糊的东西,秦肖和周斯却能轻易准确的辨知,这也是秦肖不肯说出口的事情之一吗。易书虽然有心再想,只是看着周斯的动作突然有些尴尬,咳了声后退两步站的离着远了些。周斯忙呼了一大口气,秦肖却坏心眼的往前多走了走,果不其然周斯的眼角狠狠抽了抽,下一刻冲着秦肖的方向一脚踹过去。
“你他么一肚子坏水,明知道我讨厌闻这些还往前凑,你小子行啊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你看看你成天惹的都是些什么事!要不是我欠着你家老头子人情,你你你......”周斯你了半天脸憋得通红,秦肖听他提起自家老头子心里火大,更加使劲的往他跟前凑。
闹到最后还是段青笑眯眯的把秦肖推远了些,“来这也是有事,就别戏弄我们周哥了。”
易书也帮忙把秦肖扣在自己身边,顺便把事情前后重复一遍,周斯略侧着头听完,“怪不得你们这么一身,三番两次的惹上那些东西也算你们本事。”
突然门口又传来开门声,陈莉见他们都看着自己不由得噗嗤笑了声,见惯了她从前一脸严肃刻板的样子,如今一笑倒是拉近了不少距离,“一见你俩总是没好事,又是棘手案子?”
周斯慢条斯理的咽下一颗红色丸子,赵岩抱着翻出来的案卷放在陈莉面前揉了揉额角,“这次不是他们招惹的,是这案子去找了他们。”
陈莉被赵岩这说法吓了一跳,大热天的脸色生生冷了冷,再加上那案卷直直摊开,郑尧的死状映入眼中,确实是太奇怪了。特案科接手的大多是经年悬案疑案,或者某些‘非人力’的案子。如果她没记错这案子应该是前几天刚从一科转过来的,这么快就去缠上他们了?
段青也围了过来,指了指闹钟上停止的时间,“一点十一,难道是他准确的死亡时间吗?他这个动作,是想看看他心里有什么?”
赵岩嘴里叼着一根烟恨不得下一秒就睡过去,他已经为了这个案子连轴转了四天,实在是濒临极限,偏偏死者家属还逼的紧,经常是晚上刚沾上枕头电话就响起来,简直是疲劳战术。他就搞不懂了,这么折腾他的精力到底郑尧家里能落下什么好?
“不光这上面的,我前两天去查了。郑尧这个人什么都好,不过据他周围的邻居说,这个人有一点不好。神神叨叨的,经常说自己见到了‘别的东西’。问他是什么,他又不肯说。其中还有一个叫卢云的,更是被郑尧吓的刚租了房子不久就跑了。”
陈莉被卢云的胆量吓得哭笑不得,“到底是什么把一个大老爷们儿吓成这样子,要活吃了他不成?”
哪晓得玩笑的一句话赵岩却点了点头,“不光要威胁要活吃了他,卢云还经常能看到郑尧家半夜亮着灯,但是有两个影子,开始他还以为郑尧私生活混乱。卢云这个人也是够八卦,他自己学历不高,生活底层,有些反/社/会,最看不起郑尧这种人。于是,他监视了郑尧一段日子。但是什么都没有。”
陈莉有些疑惑,“什么都没有?”
赵岩吐了个烟圈,一口森森白牙突的有些狰狞,他又记起陈莉那天晚上不断重复两个的异状,好在烟草麻痹冷静着他的神经,“对。进出只有郑尧一人,卢云不死心跑进郑尧家里去看,却被郑尧正好堵在家里,还扬言要活/吃/了他。卢云说那时候他在郑尧家听到一个笑声,还总觉得有人盯着他。可是在郑尧回来之前他里里外外查过了,什么都没有。”
52书库推荐浏览: 六石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