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书挑了挑眉,对周斯刨开的大坑不以为然,“你这话就是说我以前很费劲了?”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你这疑心病什么时候能好,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周斯抿了一口茶水,啧,泡的时间太长,反而苦的味过了。
易书双手交叉一脸随意的靠在椅背上,闲适的样子就像在自己家里,“我也很想不疑心。只是你劣迹斑斑,让我怎么相信?”
“这帽子扣得可真大,一句劣迹斑斑抹杀了我们当年的交情,你这人还真狠心。”周斯接着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好在我都适应了,为表我的诚意,我可以和你情报共享。”
随手从周斯的桌头抽出一支钢笔,易书试了试手感,将签未签的样子分外让人咬牙。
“情报共享听上去,倒是很有诚意。不过我要多添上一点,是所有的情报都共享。”
周斯笑意愈深,“那是自然,合作愉快?”
易书利落的在协议上签字,“合作愉快,周老板。”
“想想以后可以随意指使你,又相当于免费搭上秦家那个。这买卖做的,我实在是不亏啊。”
易书闻言抬头,“周老板是在说认真的吗,我要是你我就拦着他。你也知道我在他面前还有很多事需要掩饰,但是你我之间倒是可以开诚布公。你不觉得你需要和我解释一下那个白影的去向吗?”
周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敲着太阳穴仿佛在极力回忆思考,“白影,你难道是说那个和你一模一样的怪物?”
听到怪物两个字易书额上青筋一跳,天地可鉴,如果现在手头上有什么凶器的话,他一定当场对着周斯招呼上去。太欠扁了这个人。
“恩?生气了?我还以为你有点长进,没想到年轻人火气还是这么大。”周斯调侃了一句,一脸不在意。
易书手指交叉着转了个圈,他还记得那个白影出现时对上他那种古怪的笑容,诚然现在白影已经回到他身体里。但是他总觉得有点不安心。
周斯看着他边思考边走进死胡同心里暗爽,你易书从前一脸智商压制的样子如今总算吃闷亏了吧?让你再嘚瑟!只是面上还得装出一副老神在在深不可测的样子,“那个白影本来就是你的一部分,你不会忘了吧,你如今的记忆不应该是完全的吗?”
易书把脑袋里的记忆筛选了一遍,条理清晰根本不像从前那样一头雾水。
“你还记不得记得我这对招子是怎么瞎的?”
易书第一反应是你的招子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戳瞎的。然而看周斯这个架势出口的话却不确定道,“难道和我有关系?”
周斯盯着他足足看了三分钟才笑出声来,“看来这个买卖还是有点亏啊。得了,我就当免费给你普及一下,不过我不吃大亏。就给你说点你当年做的好事,你听完别吓着就成。”
“秦肖,秦家那位小爷,当年你相好的,这你总还是知道的吧?你这位相好的当年可是宠你宠的没边,让你在他身上开刀子划口子做实验,眉头都不皱一点的。搞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再说我手底下那些人油蜡烛,那些可都是你给我的,都是当初你用剩下的。”
周斯一边说一边沉浸在回忆里,丝毫不管易书越来越白的脸色。
“哦对,我要说的是我这对招子的事。当年的连/环/杀/人/案轰动一时,你应该也听过。我那时候刚接特案科,底下人不服,赵岩又是个性子倔的,当时我们发现了凶手的踪迹,但是因为意见不合起了争执,错过了逮捕他的最佳时机。我当晚遇到了袭击,凶手没有杀掉我,只是把一块人皮塞到我嘴里。从第二天开始,我的眼前就逐渐没有光亮。”
人皮,又是人皮。
“我觉得这个桥段你应该很熟悉才对。”周斯隔着桌子靠近他,黑漆漆的眼洞让易书感觉呼吸都不顺畅。
“你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周斯这时脸上那点笑褪的干干净净,阴狠的像个刽子手,“我是说,这种事,都是因你而起,你纵然没亲手干过。却也间接地害死了不少人命。”
易书脑子里猝然有一根弦将要崩断,只差最后的一根稻草,只需要最后几句话将他压上一压,只是在那根弦还没崩断之前,他怎么都不会相信这个人嘴里所吐出的一分一毫。
“我说过了,你劣迹斑斑,我不相信你。你两个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或者你和段家有什么关系,你昨天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你是不是跟了我们一路这些都还另说。退一万步来讲我双手不干净,你周斯又能好到哪去?”
哟,这是急着摆包袱平心态呢,周斯看破却懒得说破,“也是,你我彼此彼此,确实分不出个高低贵贱。算了,反正今天有新案子,上边催的狠,也确实棘手。我看你精力充沛的,不如去试试。”
易书喘了两口气,视线落在周斯新推出的一个档案袋上,“我一个人?”
“对。今晚的火车票,早去早回,我保证把秦肖老老实实的扣在这,如你所愿。”
他确实需要好好的平复一下心态,再去面对秦肖。诚心实意的道了谢,易书简单的收拾了两件衣服趁着秦肖不在,打个车就直奔火车站,自从从哪个208上下来他就对巴士有一种莫名的恐惧。特别是那道他无法解释的怨毒视线。
52书库推荐浏览: 六石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