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书想想在家被易母提溜进厨房的日子,心里无数次刷屏过嫂子你简直御夫有术!
林月倒了杯茶放在易书面前,袅袅的水汽一散,恍惚让他记起特案科里周斯也总爱喝茶。一想到特案科,总避不过想起秦肖。
“怎么了,是不是有烦心事?”林月的嗓音和她的人一样,带着一种温柔的妥帖感,不急不躁。无论什么时候一听都觉得整个人都能轻易的放松下来。
易书本想摇头,却又忍不住苦笑着点点头,“是有些事。我解决不了,又看不清,人人都说他对我好,但是我又觉得有些怕。”
林月抱着牙牙,“原来是这样,那想必应该是你很在乎的人了。我和老武结婚的时候,很多人想不到。”
易书看看厨房那个一身肌肉的壮汉,再看看眉眼如画的林月,忍不住嘴角也是一勾,“确实是让人想不到。”
“当年我的小姐妹们都说,我嫁人一定是嫁给内外兼修的,不说帅的没安全,起码也得是一脸正气,不是一脸匪气。但是最后我选了老武。以前我没遇到老武的时候,我希望我未来的老公会给我盛大的婚礼,浪漫的求婚,轰轰烈烈的感情,但是遇到了老武,我就想和他简简单单的过日子。”
林月顿了顿,“这些话都是嫂子和你掏心窝子的话,路得一步步走,逃是没有用的。转来转去,不还是要去面对。”
易书垂下眼帘,投下一小片暗影,脑子里记忆磅礴翻涌,却又分明一个字都吐不出。
“你武哥是个老大粗,心里有话总是说不出。昨天回来突然和我说让我劝劝你。”
林月想想武青河抱着牙牙冲她傻兮兮的比划,“老婆,我一看这个小哥就是和女朋友闹矛盾了,那脸拉的,有这么长。嘿,你说他们这些小年轻,有啥过不去的坎,非得闹得别别扭扭的,你劝劝他。你知道我嘴笨,牙牙你说是不是?”
林月拍拍怀里的牙牙,“别等有些人错过了再后悔,到时候就回不来了。”
易书无意识的双手握紧,关节泛白,他自认还算冷静理智,遇事也能从中抽丝剥茧,但是这些事只要一和秦肖扯上边。他的所有防线理智就尽数缴械。
他还记得那时候,就算秦肖再怎么对他好。他都没法忘记那天晚上。
一想到那天易书浑身打了个激灵,凉气一阵一阵的从脚底升起。是,在岩洞中他可以做出让步,也可以接受秦肖不过分的亲近,可是再进一步。
只要一想到他们曾经,胃里就翻涌起来。再进一步,不可能。除非秦肖能接受这样的他,否则。
可是否则,又怎么样呢?他用手捂住双眼,只觉得眼前有无尽的血色蔓延着,漆黑绵长的,仿佛看不到从何来去的路。
☆、不存在的人(五)
易书穿着深色风衣, 他本就气质沉稳又是天生的衣服架子,这样一穿便格外好看。来时两手空空, 去时手里倒是多了个小团子。晃晃缩在他颈窝里的不肯出来的牙牙, 简直哭笑不得。
“小哥哥, 你还会回来看我吗?”
易书拍了拍她的背, “来, 要是我不来, 牙牙带上爸爸妈妈去找我,到时候我让你好好打一顿怎么样?”
“那好,拉钩。”牙牙皱皱红通通的鼻子, 伸出小短指头按了一下。
冲武青河林月摆摆手, 易书检票上车,不是假期旺季, 火车上倒也不算人多。坐在火车上,易书手指关节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昨晚林月那些话反复盘旋在脑子里,一夜无眠。他很想现在就到秦肖面前问问他那天晚上,却又无法启齿。他确实是把秦肖当做下半辈子一起的人,所以眼中就更容不下沙子。
不光是秦肖把他保护的太好, 让他觉得自己没有用。更是那天晚上。
易书难堪的闭上眼睛,他嘴巴张合了几下最终还是把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可是眼前的场景却又分明清晰的让他无法忽视。
是他咬牙切齿的掐着秦肖的脖子, 只恨不得活生生就这样掐死他,“秦肖,你这是强/暴!”
***
一回H市最先见到的不是赵岩他们,反而是阿五。
阿五还是那样飒爽的样子, 见着他左瞧瞧右瞅瞅,“有段日子没见了,怎么不见你家那口子?”
许是岩洞里也是有过过命的交情,阿五对秦肖的称呼也变成了你家那口子。
易书笑了笑一脸平静,好像在火车上还头疼的要命的人根本不是他,“还在特案科待着呢,你回去之后怎么样了,没被为难吧?”
阿五拉低了帽檐避开身边的行人,目光里透出几分谨慎,再对上易书却又是一脸抱怨,“为难倒是没有,前几批下去的人也没讨到半点好。但是我觉得我们老板,很奇怪。”
易书听她吐槽的口气反而扯着嘴角忍不住笑起来,“什么人还能让你觉得奇怪?”
阿五扁扁嘴,“说的倒是,做我们这行的见识奇怪的事儿多了去了。可是我们老板他真的很奇怪啊,我从没见过他的脸。你说一个人保密性再怎么好,也不可能一点资料都查不到吧?可我老板就有这个本事啊。”
易书心里划过一丝异样本想再多问问,却又忽然记起阿五他们这行不能轻易透漏口风,只能把满腹疑惑压下。半路上他们就分道扬镳,阿五笑着冲他摆摆手搭上一辆巴士,易书则转个弯准备步行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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