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到怪物身上阵阵热气,好像蒸桑拿一样,每个人都一脸的汗,不禁胆战心惊,莫佑琛不会被烤熟了吧。
那怪物仰天痛苦地怒喊着,触手从尖部开始冒气了黑色的浓烟,刺鼻浓烈的味道,好像做饭时连锅子都烧穿的味道。
不出片刻,燃烧起了一团火球,滚滚烈焰,烧的是干干净净,一点不留。
杜府兴奋了,这任务做到现在,这样的场景没见过几个,平日里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鬼小怪的,哈哈笑了数声,“我去,我应该拍下来做纪念的,话说头儿去了哪儿,不会一起烧没了吧。”
殷执指了指上头,“在树上,优哉游哉地晃着脚丫子呢。”
莫佑琛吊挂在树上,喜闻乐见地看着这一幕,像个跳水运动员死的,三百六十度一转,稳稳落在地上,拍了拍肩头的灰尘,看了眼手表,“凌晨两点半,正正好好,回去洗个澡,还能睡上两小时,起床上班,路口的豆浆铺子应该也开了,粢饭豆浆,人生不过如此。”心理盘算着粢饭要不要换成血糯米的,他也该补补血了,最近“失血”过多。
殷执幽幽地说,“别忙着走,还需要善后,这里的祝余必须都拔走,还有何家那里。。。”
韩修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浅浅一笑,一副轻松的神情:“都搞定了,何田田睡得跟死猪一样,我搞了好一会儿才把她弄醒,她说她们家根本不知道这个是什么,就前几日开始,农田里的一处就长出了这样的草,因为看着像韭菜,她们就拿来自己吃了。哦,炒菜吃的,并没有什么饱腹感,味道竟然还不错,我猜测祝余对普通人起不了什么作用。我已经修改了她们的记忆,她们不会记得此事了,只是方才我手抖了两下,不知道有没有消除了其他的记忆,我有点方。”
孔梓满脸黑线,“我们在这里生死搏斗之时,你就这么淡定地走开,消除人家记忆去了?”
韩修点点头,实诚地说道:“没错,我武力值为零,只是个奶妈,如果添了乱碍了你们的事那多难为情。”
“。。。。。。”
莫佑琛觉得有些不对劲,搓着通红的手掌,不解道:“方才这么大的动静,这里的人竟然没有一个醒的?”
结界退去,四周恢复如初,挨家挨门房门紧闭,一点光亮也无,没有人知道方才这里发生了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远处,在一棵槐树下,卓尧看着这一切,他忍住了上前的冲动,掌心里白色的流光稍纵即逝,他轻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只留下一串犹豫的脚印。
第7章 Chapter 7
指针指向了凌晨三点整,莫佑琛陷在柔软的被子里,浑身冒着没有洗干净的沐浴乳的味道,香香的,冲得人头脑发昏。
莫佑琛不过二十四,却总觉得自己已经七老八十,活了一大把年纪似的,也许是因为他不像个“正常人”那样两点一线的生活,除了工作,还有黄雀这个如今看来是个烫手山芋的活计。
他时常觉得自己老是记不住东西,所以每晚昏昏欲睡中都会把第二天要做的事在脑袋瓜里过一遍。
1.明天上班前先去警局一次,把事情详细说清楚。
2.中午休息的时候,溜出去把电费缴了,这个月的还是大诗人垫付的。
3.拿到“报酬”后,考虑要不要把这小破店铺给装修一下,或者买些像样的家电。
他稀里糊涂地想着,脑袋里越发的乱了,他进入了深眠,梦里是那个怪物。
他只身一人,没有随身不离手的酷棍,没有孔梓,没有杜府,没有韩修,没有殷执,没有这些出生入死的伙伴,只有他一个人。
他被怪物的触手紧紧地裹住,越勒越紧,紧到他没法呼吸,他以为自己就要被弄死了,突然掌心窜起一道红光,红得耀眼,恍若开天辟地。那怪物的触手松了松,他又以为暂时可以松口气了,却不等他稍一放松,又是一道蓝光倏地从远方袭来,贴紧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呼啸而过,那是刺骨的寒冷。
怪物彻底松开了勒住他的触手,莫佑琛往地上摔去,晕头转向,昏天黑地中,他看到了一个人,但是怎么瞧也瞧不清楚。
“美人,你长得真好看。”莫佑琛在睡梦里低语着,轻轻一翻身,根本不记得梦见了什么。
方圆百里外,四处一片宁静,细小的蝉鸣声在深夜里似乎被放大了一百倍,“吱吱吱”得惹人烦躁。
哦,惹鬼烦躁。
殷执没有跟着他们回去,深夜对于她而言,即是白夜。
白天不懂夜的黑,殷执作为在世间游荡的女鬼,白日里她见不得光,是无法出门的,只有在深夜,她才是自由的。
虽然身边没有朋友。
有人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从前面走来,是个女孩,长发及肩,穿着粉色的连衣裙,神色有丝惶恐。
她路过殷执,自语着,“怎么天这么黑,我还从来没这么晚出过门,我要回学校去了,被管事的阿姨发现了可不得了。”
殷执不是个好管闲事之人,以前经常被莫佑琛这帮人调侃她生性凉薄,大概是鬼的关系。对此,她从来不予置否。
殷执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心中了然,轻声道:“黄泉路不好走,你饿不饿,我请你吃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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