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这里是个避难所,不如说这里其实是一个封闭的监狱。
走投无路的人们被关押在这里,即使拥有食物和清水也还是逐渐变得疯狂而绝望。这间房间里充斥着一种癫狂和愤恨的感觉,人死去时不甘的怨气徘徊在这个房间里,久久不愿离去。
苏西晏眯着眼睛打量周围,浓郁的阴气极大的阻碍了他的视线,在这个房间里他就像是在北京的雾霾天中行走,几米远外就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小心。”
崔钊发现了他的不对劲,直接伸手一牵,把他拉到自己身边。苏西晏给他的那张纸巾不知道被他放到哪里去了,被呛得眼眶通红也不愿封闭自己的嗅觉。
苏西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悄悄把自己的阴阳眼给关了,但是也不挣脱崔钊的手,就这么静静地被他牵着在房间里转悠。
龙虎山和御兽宗的人分成三批,部分人跟他们一样留在这房间里搜索,还有两批去开隔壁的房门去了。不过没有苏西晏他们俩打头,其他弟子都得到了吩咐不能冒进,这里头的阴气那么重,万一再冒出个厉鬼来那就又得见血了。
令人惊讶的是,到现在他们都没见到一个厉鬼的踪迹。不仅没有鬼类,连尸骨都没有发现。
铁门外面还挂着这么一个沉甸甸的大铁锁,房间里面也是一片狼藉。他们应该没有办法从这里跑出去,那么死去人们的尸骨都去了哪里?
有人轻喊了一声,他们悉悉索索地在角落里翻出了一个东西来。那一把垫的很高的奇怪椅子。在椅子上方,有一个铁质圆形的头盔一样的东西,自上往下静静地垂落着无数条电线,看起来像是深海中漂浮着的水母。
电线尽头,还连接着那种圆弧状的,纽扣大小的类似电极一样的东西。这是一个非常古怪的陈旧仪器,看着有些滑稽,但是知道它的人都感受到一股从内心里泛起的凉意。
这是以前用电击疗法治疗精神病患者时所用的电椅。
椅子倒在地上,被一床薄薄的床单包裹着丢在角落里和大量的生活垃圾放置在一起,所以他们进门的时候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它。
苏西晏靠近几步,那先那张椅子边上还缠绕着一圈圈皮质的束缚带,应该是用来捆绑住病人让他们不能离开。那些束缚带和椅子的把手上遍布着痛苦的抓痕和一道道浅褐色的痕迹,有几处还嵌入着细碎的指甲残片。
这是一把充斥着患者血泪的椅子。
它的腿部歪折,侧面好像是经受过沉重的打击,凹进去了一块。可能是在这房间里最后的人不愿意看到它才把它裹起来藏进角落。
苏西晏还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弥漫在这个房间里深深的怨气并没有要靠近这张椅子的意思。仿佛是被上面蕴含的血腥味所震慑,它们浅浅地围绕在它身边,不敢靠近。
隔壁两个房间也已经被打开了,储藏室内有几个大铁架上面密密麻麻的摆放着各种食物和器材,食物都已经被腐蚀干净了,倒是器材里还能弄出点有用的来。
比如扫把什么的,能把地上的灰尘扫扫,让他们不至于摸着灰尘在地上寻觅。
休息室里空无一物,这里好像是被什么给打劫过一样,什么都没有留下。崔钊在休息室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些木头的碎屑,还有一片成人手掌大的黑色鳞片,边缘锋利,轻轻一划就能隔开肌肤。
看到那片鳞片,众人都不免心中打鼓。
如果这里是那条大蛇的巢穴,那么他们现在的状态就更加危险。如果他们在这种狭窄的地方和大蛇相遇,他们的战斗力至少会折损三成,很容易被逼入死角。
提着胆子,跳出几个腿脚灵活跑得快的跟着崔钊进去转了一圈。那大蛇能进来,肯定是有一个能够让他出入的洞口,只要找到他们就有办法能离开这里了。
抱着这样美好的期望,他们几乎摸遍了那房间里的所有地方,还是没找到能出去的地方。张旗中和一个擅长机关的弟子,在房间里看的眼睛都快瞎了都没有发现特殊的机关。
直到隔壁传来消息,说是有了新发现,一群人就又涌了回去。
崔钊走在最后,他想了想把他发现的那块鳞片又丢了回去,直接扔在门口,在手电筒的灯光照射下,隐约可以看见上面仿佛多了一些划痕。
在他往回走的时候,隐约感觉不对,回头望去,空荡的通道里阴森森一片,感觉不到任何异常。
他狐疑地望着前方,那边垂挂着的电灯泡正微微晃动,仿佛是被微风拂过。但是这几乎封闭的通道里,哪里来的微风?
崔钊往前走了几步,忽的听到身后有人喊了一声。
“崔钊。”
苏西晏从铁门内转出来,疑惑地看着他。
“有发现什么东西吗?”
“没有,可能只是眼花了。”崔钊伸手在电灯泡边上一触,然后又飞快收回了手。
“我们这里有点发现,你过来看看。”苏西晏没有多想,又转了回去。
所谓的发现,实际上就是崔钊之前伸手戳出的痕迹。铁门上烙印着一个圆圆的洞口,从外侧直接通到了门内,两面畅通。
苏西晏伸手一探,的确轻易地从那个洞口中穿了过去。铁门大概的厚度只有五六厘米左右,那么之前为什么没有被捅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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