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心?他既然做了这样的事情, 当然是不会亏心的,被抓来这里之前, 他还勾搭了一个小情人,准备背着老婆潇洒呢。
可是这话他现在可不敢说出来。
阴沉男比油腻男更会装模作样些,他知道他现在说什么辩解都不对,干脆就什么都不说了, 只是哐哐在地上使劲儿磕头。
磕到额头鲜血直流,铁锈味直往他的嘴里冲,可是他还是不敢停下来。像他这种不折手段都要向上爬的人,最怕的就是丢了这条命, 为了活下去, 哪怕给这两个老不死磕再多的头都行。
哦不对, 他们已经死了。
老不死这三个字不能再用来形容他们了,阴沉男觉得眼前发黑, 那股本来只是浅浅一层的血腥味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浓郁到化不开。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停不下来了,只能一下又一下机械地向下叩去。
“砰——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脑内化作轰鸣巨响, 震地他耳鼻中缓缓流下鲜血。
“砰!”
肉体与地面撞击的声音强势打断了磕头的节奏, 苏西晏收回脚,冲着那两个老人露出温和的笑容。
“叔叔阿姨,能不能打个商量?”
这两位老人比林芝更加朴实, 他们一辈子没见过比村干部更大的官员,几乎是在认出苏西晏身份的那一刻, 他们就诚惶诚恐地拜了下去。
苏西晏听见他们叽里咕噜地喊了几句话, 大约是他们那里方言称呼阴差的话, 估计是在解释他们这复仇的事。
养子不孝,逼死父母。
病死在陌生山岭的痛苦让他们化身厉鬼,宁愿在地府中多受几年折磨,也要让这个逆子得到教训。
阴沉男以为他是要磕死在这里,但作为旁观者,苏西晏看得分明,他磕下去的力度分明越来越轻。哪怕让他就这么磕到最后了,恐怕也不会死,只不过就是重伤,脑震荡躺一段时间医院而已。
可怜天下父母心。
哪怕他们再怎么恨,都没准备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这种纯粹而深厚的爱有些人想要还得不到,这个家伙明明拥有却一点也不知道珍惜,反而把父母的价值利用殆尽后,直接抛弃了他们。
苏西晏看着阴沉男的眼神很冷,转向两位老人的时候就又温和了起来。
“两位的意思,我们都很清楚。这次的事情,地府没有要追究的意思,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后,你们可以和我们一起下去,审核完毕后就能排队等投胎。”
“你们儿子的话,唔,还有大概十年寿命,作孽太多是会有报应的。这十年里,他会体会到穷困潦倒,妻离子散的滋味,受尽苦楚之后到地府我再安排他给你们磕几年头,怎么样?”
两个老人对视一眼,忙不迭地跟着点头。
苏西晏让他们俩跟林芝在一块,先等着之后再一起离开。他给了他们两张阴符,关键时刻可以让他们用来镇压怨气,万一操控这游戏的人对他们的魂体做了什么手脚,关键时刻也可以镇压一番。
就在这时,隔壁帐篷里突然传来一声拔高了的叫骂声。
“艹你娘的,给我放手!”
“再不放手我就喊了!……你还不放?”
“来人啊!有人耍流氓了!”
声音中气十足,嗓门嘹亮地在周围几个帐篷里都震了一圈,苏西晏好奇地探头一望,认出来那个帐篷应该是崔钊刚进去的。
时间紧迫,这里又有五组人,他们俩生怕去的迟一点人就被厉鬼给掐死了,所以就分成两组行动。
苏西晏安抚两位老人,崔钊行动力强,去那边的帐篷……然后就喊非礼了?
好奇,怎么肥事?
苏西晏急匆匆地赶过去,掀开帐篷帘就看到崔钊脸色铁青地捏着一个女生的手腕。对方披头散发,穿着一身像是被烟熏火燎过后的裙子,浑身上下散发着焦香的味道,看起来就像是一块三成熟的牛排。
……好像不能这么形容?
反正,就扮相来看她还是蛮像一个鬼的,至少比地上趴着的那个猥琐男像。可惜她不是鬼,灯光照射过去,地上可以看见三个长长的影子,而猥琐男没有。
看见苏西晏,崔钊就立刻松手,满脸委屈地朝他伸手。
“晏晏,我手疼。”
女生:????
大哥你说这话之前,要不要先看看我被抓红的手腕再说?
崔睁眼说瞎话钊黏在苏西晏身边,特别委屈地告小状,内容基本就是我被这个女人吃了豆腐,她捏到了我只给你捏的猫爪垫之类的……
女生:你要不要脸?
因为太过震惊,她连继续出手掐死那个猥琐她的混蛋都忘记了,任凭那个人瑟瑟发抖地缩到他们身后。
抖着嗓子道:“救,救命啊!这个疯女人,她进来就想杀了我,她这是谋杀,我要报警,我要让他们把她给抓进去。”
“放屁!”女生一句话就给顶了回去,即使一身黑灰也还是可以看得出来她的身材不错,应该是很受欢迎的那种类型。
她随手从身后扯出半个汽车方向盘来,“明明是你这个神经病纠缠我,跑到各个地方去说我是你女朋友,害得我连男朋友都找不到。为了避开你,我特意接了出差的活儿,没想到车还没开出省呢,你这个神经病就开着个破车撞上来,要和我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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