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枝凑了上来,在她耳边轻声道:“娘娘,左相大人派了个人来,说是让您见见,现下在外面候着,您看......”
皇后理了理一身华贵的宫装,而后道:“唤他进来吧。”
“是。”
走进来的人穿着打扮像是一名道士,瞧着仙风道骨的,皇后皱了皱眉,虽不知道左相给他塞了个道士作甚么,到底还是清楚自己爹的性子,不会无缘无故给他派这么个人,于是耐着性子问道:“你便是爹爹派来的?”
那人也不回答,四处张望打量着,左瞧瞧右看看,气定神闲得仿佛在逛自家后花园,待到皇后终于彻底不耐烦时,他才摇了摇头,突然蹦出一句话:“这宫内,有妖气。”
皇后被他这句话吓了一跳,皱起了眉头,她从不信甚么妖邪神鬼之说,以为这道士实在糊弄她,忍不住怒上心头,刚要开口,便听得那道士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道:“娘娘若是不信,待不久后的国宴上,贫道一试便知。”
为了庆祝大军得胜归来,雍成帝将于大军归京的第三日大摆宴席,以表庆贺,皇后听闻,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瞧着那道士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好歹按捺下了性子,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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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国宴。
宴席上不可谓不热闹,席间觥筹交错,人声沸鼎,各大官员携着娇妻亲眷,寒暄客套,相谈甚欢,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而宇文令云和白苗苗作为宴席上的两大主角,自是大家特别关照。
宇文令云的性子是出了名的冷硬,有不死心的官员笑着上去跟套近乎,可惜人家一个小眼神都欠奉,只得举着酒杯干笑着站着,可别提多尴尬了。
而白苗苗这边则好说话多了,皆是来者不拒,是以,我们的白侍郎成为了众人的重点关照对象。
“这一杯,敬白侍郎得胜归来。”
白苗苗刚举起酒杯,看到来人,脸上的笑不禁僵住了,他愣了一会儿,低下头才讷讷地说道:“荷华......”白苗苗不知所措地扯了扯袖子,憋了半天才挤出来一句话:“你......近来可好......”
荷华脸上笑容依旧,说道:“承蒙白侍郎牵挂,甚好。”
白苗苗正想着说些什么,忽地现场一片哗然,随后安静下来,白苗苗顺势望过去,原来是一个道士打扮的人物真站在中间,身后则是一尊以黄金铸成的真龙雕塑,足有七尺高,手工华美细腻,这手笔确实不小。
白苗苗也听说了这道士的来历,据说这道士修为颇高,练得一手好仙丹,在民间的声望极高,皇后以担心龙体为由向雍成帝引荐,果然不出几日,皇帝的病情就好转了许多,对这道士也是愈发地信任起来。
那道士仿佛不经意一般瞟了一眼白苗苗,白苗苗顿时心头一跳,一股不安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忽地那道士面色变得严肃,他装模作样地在四周打量了一会儿,而后沉声道:“皇上,此地有妖气。”
雍成帝一听,面色大骇,他慌忙道:“大师,这......”
那道士伸出手制止了雍成帝,道:“皇上莫慌,之前贫道是因恐您不信,是故未曾告诉皇上,您之所以久病不愈,皆因这妖气作祟!”
“你是说......这宫内有妖怪?”雍成帝惊恐道。
那道士沉着脸点了点头。
“它、它在哪?大师,你快、快捉住它!”
“皇上莫慌,此妖物便在......”那道士猛地回头,伸手直直向了白苗苗。
白苗苗脸色“唰”地一下变得苍白,他下意识摇了摇头,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大臣们一片哗然,周围像是炸开了锅一般,议论纷纷。
“这......”雍成帝皱了皱眉头,颇为纠结地看着那道士,犹豫的道:“大师莫不是弄错了,这白侍郎怎会是......”他缩了缩脖子,没敢把妖字说出来。
“皇上请稍等。”那道士说着从宽大的道袍中掏出三张黄符,向半空中抛去,那黄符在空中胡乱地转了几圈之后,便直直地朝白苗苗飞了过去。
白苗苗惶恐地睁着眼,下意识地往后逃,众人见他靠近,皆作惶恐逃窜,可惜作为人形的白苗苗,速度终究比不过那几道黄符,很快被截了去路。他看着前方在空中打着转的符咒,生生的停下了脚步,正欲往回赶,一回头才发觉已被那三道黄符紧紧地围住了。
那三道黄符像是有意识一般,见找着了目标,便“嗖”地一下便自行粘在了他的身上。
一股热浪从身体里传来,像是被火烧一样,并不是很疼,带着轻微的痒意,他茫然地四处张望,看着周围人的眼神逐渐变得惊恐,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他,最后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妖怪啊!”众人皆是一声惊叫,如同老鼠一般四处逃窜,现场一片混乱。
雍成帝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头上的冕冠都掉了了下来。
“苗苗!”陈玉朗惊呼一声,正欲赶过去,却被身旁的妻子死死地拉住,他一时挣脱不开,只得看着白苗苗一脸茫然地呆坐在地上,心脏那一块疼得像是快被搅碎了开来。
白苗苗茫然地垂下头,不远处一滩不知被谁洒落酒水之中,模模糊糊映出了他此时的模样,他愣了愣,而后惊恐地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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