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俩人的对话听起来这么熟悉,熟悉到好像是对自己说的一样,公孙明月继续往前走,他想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人。
当他真正看清楚的时候,忍不住摔倒在地,跌坐在柔软的花朵上。
眼前两个人嫣然就是庞策和他自己,他抬起头看着头顶那一片不大天空,他终于想起来,这里就是绝情谷,一个将庞策和自己的命运紧紧拴在一起的地方。
突然头顶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公孙明月你快醒来吧,只要你能够醒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是庞策,他在叫我。
公孙明月知道如果一直这样待下去,自己说不定就永远都无法醒来了,于是一个混沌,他悠悠地睁开眼睛。
床前坐着憔悴的庞策,公孙明月轻声唤道:“庞策。”
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他立刻转过头,看到公孙明月已醒,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结结巴巴地说:“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倒杯水给你?”
公孙明月挣扎着坐起身,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说:“我很好,什么都不要喝。”
庞策扶住他,将他依偎在床桅上,眼里有喜悦的泪花,激动地说道:“你已经昏迷十多天了,我们都已经回京城了。”
公孙明月没想到自己这一睡居然睡了这么久,甚至错过了南夏跟朝廷的战役。
“李秉昊呢?”公孙明月有气无力地问道。
“早就已经回去南夏了。”庞策不想他考虑太多,只希望他好好休息,“你刚刚醒,所以还是不要太劳神了。”
“马大夫也去了?”公孙明月淡淡地问道。
“去了,你计划的成败不都是靠他吗?”庞策露出好奇的表情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马大夫很厉害的啊?”
公孙明月微微笑道:“他能缓解我的病情,甚至能将我置之死地而后生,你不觉得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大夫能做到的吗?”
“我怎么可能会花心思去琢磨他到底是不是很厉害,我只在乎你。”庞策布满柔情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公孙明月,就怕一个眨眼他就消失了。
公孙明月苍白的脸庞染上了丝丝红晕,他不经意地逃避他的眼神,虽然战役已经结束,但是自己着实无法给他任何承诺,所以内心矛盾的他不知如何是好。
“这个计划果然是最好。”公孙明月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之后,抬起头岔开话题。
“确实是最好的,既没有大的伤亡,又能够一举拿下南夏。”庞策真诚地说道,他从未从心里佩服过任何人,但是唯独对他,他总是能够在危难之中找到一个最好的办法来获得最大的胜利。
“这一切都要感谢李秉昊,如果不是他让琰喜中毒在先,我有怎会想出这样的办法?”公孙明月淡淡地说道。
“如果不是你想到马大夫,计划又怎会成功?难为你为了给李秉昊投毒,一直卧底在他身边。”庞策站起身朝桌边走去,他想给公孙明月倒杯热茶,他脸色苍白,双肩微抖,显然是感觉到了凉意。
“你的飞刀也帮了大忙啊,如果不是飞刀的毒又如何会让他体内的毒充分发挥出来?”公孙明月不由想到他去找马大夫的情景,那次的谈话,仿佛历历再现,“马大夫这样一个绝顶聪明的人,居然从此之后就要流落南夏,想来真真是我们对不起他啊。”
“你不用自责,”庞策将热水递给他,关切地说道,“他临走之前让我告诉你,这条路虽说是你为他选得,但是却也是他最想去做的,如果能牺牲自己一人的性命,而保朝廷万世的太平,他觉得那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只是,他说没有办法帮你解了体里的寒症,他觉得很过意不去。”
公孙明月接过水杯,眼里带着疑问的神情,俨然就是在对他的话言表示怀疑。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过段时间南夏就要跟朝廷和谈,到那时马大夫也会来,你可以亲自问他。”庞策无奈地摊手说道。
“和谈?”公孙明月试着将身体坐直,好奇地问道,“什么时候和谈?”
“时间还没定,等双方都商榷好了,自然就会水到渠成。”庞策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说道,“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现在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休息,展培去找梁仲轩了,估计这几天就快回来了。”
“我的病很麻烦?”公孙明月自己本就是大夫,他的身体他心里有数,自从上次被李秉昊绑在柱子上再次造寒气侵身之后,他觉得身体越来越虚弱,这次甚至差一点醒不过来,也许自己真的无法逃脱死亡的命运了。
“梁仲轩一定有办法救你的,你别忘了,琰喜的毒也是他解的。”庞策不懂到底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
公孙明月露出一个假意的微笑,梁仲轩能解琰喜的毒,却也未必能解自己的病,当初在绝情谷被冰水浸泡后留在血肉里的寒气,不是任何药物都能解的。
当初哄骗他,自己的寒疾已好,不过是为了让他放弃自夺天下而已。
俩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尴尬,直到展培的到来。
展培一进门就看到公孙明月歪在床边,他兴奋地跑上前叫道:“公孙大哥,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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