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青石板,满屋子的灰土,一片狼藉。朱老三疲惫的闭了闭眼睛。
“你走了不久,我就感觉有东西钻进了棺材里。”朱老三家的棺材都是放在院子里的,朱老三家里的路灯坏了,于是他只打着手电筒就去了院子里。
他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当他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正准备回屋睡觉的时候,他身后的楠木棺材却突然从里面被什么慢慢的推开了棺材盖。
“你知道吗?我差点扭断了安子的脖子。”朱老三双手颤抖的不像话。他差点亲手扭断了他爱人的脖颈!就是用这双手……
老鹰皱眉“你先冷静些,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你多愁善感了。”不是老鹰不顾人情,而是这事不弄明白,朱老三的麻烦肯定不会停。
朱老三攥了攥拳头。他当时听到身后的声音后,猛地回头看到一个人影,身体下意识的擒住了那个人的脖颈。
从朱老三的手碰到那个人的皮肤开始,朱老三就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了。他的手被一股力量控制着越攥越紧,朱老三甚至能听见那人艰难的喘息声。
一股莫名的快感冲上朱老三的脑海,整个身体沸腾起的血液都在叫嚣着要他扭断那人的脖子。如果当时有第三个人在场的话,他能清楚的看到朱老三的眼睛已经充血变红,他已经要失去理智了。
“哥?”熟悉的强调,熟悉的语气,月出于云后,一张朱老三做梦都不会忘记的脸出现在朦胧的月色下。
朱老三就跟断了线似的,愣愣的松开手,又愣愣的看着已经死去多时的爱人从地上爬起,狐媚子一样扭腰摆臀的往他身上蹭。
朱老三手一转,那条被他用针线缝在了后背皮肉上的鞭子、那条他发誓再也不会用的鞭子再一次被他握在了手里。硬生生的从后背上撕下来,鲜血淋漓。
“啪!啪!”两鞭子过去,那个附在他爱人尸体上的东西就滚了出来。借着月光一只黑色的大耗子简直要刺瞎朱老三的眼睛。他爱人的身体就这么被一只耗子精给占上了?现在它敢用安子的身体来勾引他,谁知在他不知道的日子里那只老鼠都借着安子的身体干了些什么?
朱老三赤红着双眼举起鞭子,不顾那只老鼠的求饶直接把它抽成了肉泥。
老鹰没有埋怨朱老三为什么不留下活口好套出消息。在他眼里,那么折腾别人已故爱人的尸体,一顿鞭子打死已经是便宜它了。
再者,老鹰是知道朱老三和安子之间的事情的,朱老三一直对安子的死不能释怀。释怀都有点轻了,他是一直都不能原谅自己,所以他罚自己好好的活着,活着一边承受着业,一边回忆着安子的死,一遍一遍的痛苦。
老鹰第一次见到朱老三的时候是在盘花岗,朱老三是那里的土匪头子。别看他那会儿才二十一二,脾气和眼界却高的不得了。心狠手辣更是一顶一的厉害。
当时刚跑商没两年的老鹰就被他们给“请”到了山寨上,让他给他们大当家的朱景荣算算运势。老鹰自从做了阴商还就真没见过有这么嚣张的人呢。于是两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谁也不忿谁。
最后朱景荣也就是朱老三说了“这样吧,你是走阴商的。我就给你个机会,你就给我算算我最近的运势。如果准,那我朱景荣奉上千金,八抬大轿亲自给你送下山!如果不准……我就把你的指甲一片一片的薅下来给我做鞭子。”
老鹰才不怕他,再说了谁用他八抬大轿?尼玛你娶媳妇呢?什么玩意儿!“还用算!就瞅你这贼眉鼠眼的样,你也得瑟不了几天了。都秋后的蚂蚱了,你还能蹦哒个几天?”
“你特么的才贼眉鼠眼呢?爷我这是英俊潇洒!”朱景荣怒了,他贼眉鼠眼?去!去整个寨子里问问,只要是个母的,哪个不想上他的床?
“损色(shai),就你那熊样,上你床的母的都是东边儿那些吧!”老鹰不怕死的继续刺激他。
“艹!你他妈找死!”朱景荣暴怒的冲上去揍老鹰。玛德,他能不气么?特么寨子东边儿养的都是母猪,一只只圆滚肥硕的,艹!朱景荣越想越来气,又上去补了两脚。
老鹰被绑着,连点反抗都不能。不过即便挨了一顿打,他嘴上也丝毫不退让“啊,对了。我刚刚又给你算了一卦。”老鹰恶劣的弯起嘴角笑“我算你不出三天就得来放了我,不出五天就得死一把,不出三年你爱人就得跟你阴阳永隔。”
“嗤。”不想朱景荣听完笑了“我告诉你,神棍。”朱景荣弯下腰拍了拍老鹰沾满血和土的脸“你说我放你,我可以假装信。你说我死,我可以信。你说我会爱上人?呵哈哈,笑话!”
“老子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别人。”
“嗤!”老鹰等朱景荣走了以后才若无其事的从地上坐了起来,他动了动手腕,绑在身后的绳子也跟着脱落了下来。
老鹰舔舔被打破的嘴角,冷笑“我就坐等着看你打脸。”
朱景荣混了好几年的道,那些关于阴商的传闻他当然听过,而且他还很信。因为他现在手里用的鞭子,那个由活人手上生生拔下来的指甲制成的鞭子就是一个阴商给他的。如果没有这条鞭子他也不可能爬到匪首这位置。
这条鞭子就像有灵性似的,只要他一有生命危险它就会炸开它鞭身上的“鳞片”,还会在鞭打进人的灵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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