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心里百般吐槽,可碍于如今他是柴子然的人,只得挪动着脚步,慢慢地朝地牢方向走去。刚暴露在众衙役面前,随风又猛地退了回来,满脸惊悚道:“公子,我怕我贸贸然出去,会打草惊蛇。”
“你不用怕,你已经打了。”柴子然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个朝他行来的衙役,眼梢瞟了瞟随风,愤愤道:“老子去八仙过海救人无数,你跟着老子这般久,怎么一点儿都没学到老子的机智聪慧呢!”
随风:“……”
两个衙役朝柴子然与随风拱手道:“卑职见过子然公子,随风公子。”
柴子然从柱子后大大方方地走出,领袖般颔首道:“你们好!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吧!”
两衙役四目对了一眼,皆道:“还成。”
柴子然因不是个领袖,看他们呆愣的模样,忘记了下文如何继续。但两个衙役是懂事的,开了个头:“不知子然公子可是要看远航,属下这就带子然公子前去。”
柴子然惊愕万分地盯着随风,随风亦还他一个惊疑不定的眸光,两个眼神交流了一会儿,便巴巴地跟两个衙役走了。
第69章 谋杀六
柴子然随衙役走入的寒气森森的地牢,一把微亮的火把照亮了一间又一间的牢房。柴子然心里紧张,眸光四处扫向空空如也的牢房,十分担心远航,不知那小子豆大的胆子吓破了没有。
路过几道铁门,前面一个牢房与别的牢房有些不同,在如拳头大的铁柱大门前放了一碗大白米饭和两根筷子。柴子然越过两个衙役,行至米饭前,心里难受得紧,远航自幼跟着自己,哪里吃过这些苦。他眸光锁向牢房里蜷缩成一团的人,见他浑身抖啊抖,甚至不敢抬头看向发出脚步声很大的自己。
柴子然瞪着两个衙役,喊道:“你们把门打开。”
两衙役二话不说,直接把门开锁了。柴子然跑到地牢里头,脚下的黑色靴子踩到厚厚干干的稻草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远航蜷缩一团的身体,抖得越发厉害,屁股连着地面稻草,缓缓地挪着墙角,头仍抵在膝盖上,发出嘤嘤嘤的哭声。
若不是怕极,远航也不会如此。柴子然蹲着远航身旁,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安慰道:“远航,不怕,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远航感受到温暖,缓缓地抬起头,眼眶红肿,哽咽道:“公子,你来了……呜呜呜呜呜。”远航一把搂住柴子然的腰哭得稀里哗啦,豆大的泪水滴落到柴子然的胸膛,漫湿了一大片。
柴子然目光阴寒,瞪着随他入大牢里的两个衙役:“案子还没定呢!你们怎么胡乱欺负人?”
两个衙役退后了一大步,低头不语。
柴子然见他们像鹌鹑,心里越发恼怒,以为他们对远航用刑了,板起远航的脑袋,不见红肿;掀起他的手臂,见光溜溜的手臂没有伤痕;又去掀他的裤脚。远航心里一暖,笑道:“公子,我没有受伤,他们对我……”看了眼两个衙役道:“挺好的。”
确实是挺好的,没有给他脸色,没有殴打他,给他干净的米饭吃,给他扫干净了监狱,还给他换上一层厚厚的新稻草。
柴子然虎摸他脑袋:“你无事就好。”对那两衙役的态度也好了几分,道:“你们都走吧!我要跟远航说一会儿话。”
亮衙役二话不说,直接退走,那态度要多谦卑就有多谦卑。
柴子然见此刻没有外人,一个板栗拍着远航头顶:“你看看你,像话吗?还吓得尿裤子了。”
“我没尿裤子。”远航红着脸辩驳。
“渍渍。”柴子然怀疑地盯着他裤子,笑道:“都干了吧!”
“我没尿裤子。”远航浑身缩了缩。
“得了!”柴子然把手搭在他肩头:“远航,你是公子的人,公子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你直管如实说话,别的一个字都别胡说。你就算乱说了,别人也不会信的,可别苦哈哈地摊上了自己的小命。”
远航低头默了一会儿:“其实,我是想替公子分忧的,可……”他扁着嘴,可怜兮兮地又落了两滴泪:“我这回就算不提公子分忧,也保不住性命了。公子,他们说……我杀了洪鸣旭。”浑身抖了抖,脸上白啊白:“洪鸣旭,他死了。”
“胡说。”柴子然呵斥道:“他白天还好好的,哪里会死得这般快!一派胡言。”
“公子。”远航捉住他的袖子,哽咽道:“洪鸣旭,他真的死了。”眸子落下几颗泪水,惶恐道:“是大长公主杀了他。”随即,他本就很白的脸色看向随风时,更加白了,如遇到洪水猛兽般缩到柴子然怀里:“公子,呜呜呜呜呜呜。”
柴子然僵硬了半刻,傻乎乎地看向随风:“他真的死了?”
随风脸色亦不太好看:“今日见了洪鸣旭后,我便与公子一直在一处。”他看着远航,嘴巴张了张,但没说出什么,还颇为善解人意地自动消失了。
洪鸣旭虽不是什么大人物,可好歹是个有爵位在身的伯爷,若是死了……柴子然眸光呆滞地看着远航:“你与我细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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