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哽咽道:“我有什么办法,我就花花一个孙女了,她病了,只有朱珠肯出钱给她看大夫……呜呜呜呜呜呜。”
张花花胡乱擦了一把脸庞的泪,抬头看向墨九君与柴子然:“县太爷,子然师爷,花花没有撒谎,真的。”她语气平淡看似不指望有人信她一个风尘女子,可眸光清澈如水,透露出内心的渴望。
柴子然半蹲在地,握住她的手,冰冷的肌肤透出寒气,仿若不知,轻轻地道:“我信你。”
仅仅三个字便让张花花泪流满面,她呜咽道:“那为何金鑫公子不信我?”
柴子然轻抚她的秀发,发丝干燥,已有好几日没有好好打理了,他视而不见,道:“金鑫是个混球,他没眼光......”柴子然还欲骂金鑫几句,好好地安慰张花花,大手猛地被人钳制在半空中,强有力的手腕狠狠地定住他的手,不让他触碰张花花。
柴子然侧头,瞪向墨九君:“你作甚?”
墨九君道:“男女授受不亲。”
柴子然想了想,这的确也是个道理。转头继而安慰张花花:“终有一日,金鑫会后悔今日他的所作所为。”
墨九君道:“这一日怕是不远了。”
张花花要的并非是金鑫会后悔,也并非要他受报应,她想了想,或许她只是盼着金鑫能知道她救了他,得到他的眷顾。低头看了眼自己白皙的手,虽然从没干过粗活,可她每日都比干粗活累,她是这个世间最被人瞧不起的风尘女子。脸颊滑下豆大的泪水:“是我配不起他。”所以她不该奢盼能得到金鑫的半点儿怜惜。
哪怕他有一日知道是自己救了他。
张花花怅然离去的背影,每走一步路仿佛被踩在荆棘上,疼痛萦绕在心头,鲜血从身上褪去,不似一个拥有花样年华的少女,跟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一样暮气沉沉。
柴子然叹息:“多情女子负心汉啊!”
墨九君纠正:“金鑫只是未认出救他命的人是谁,并且是被人蒙蔽,算不得负心汉。”
柴子然闻言一下子来了精神:“我知晓朱珠是个清高心冷之人,觉得她话里话外都太过虚伪。你怎知她撒谎了?”
“答案就在证人上。”墨九君双手负在身后:“那些人的口供明显是早有了准备。”且几证人话里话外都在表示朱珠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真善与伪善最大的区别就在于,真善是永远的善意,伪善不过是一时的。而朱珠最成功最有力证明她心善的证人还是张奶奶,可这也是证明她撒谎的最有力的证人。
一个与孙女相依为命的亲奶奶,怎肯为了世间所谓的公道就去陷害亲孙女于不义。
柴子然拍了拍墨九君的肩膀:“花花姑娘如此可怜,此事还得还她一个公道。”
墨九君斜睨了他一眼:“你很关心她?”
“那是自然。”柴子然笑嘻嘻道:“不过我最想看的还是金鑫知道谁才是他救命恩人后的那个表情,哇哈哈哈哈哈哈。”
墨九君摇摇头:“此案已了,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眸光闪烁着大爱无疆的仁者之心,若不是柴子然认识他数年,定被他所蒙蔽。墨九君咧嘴一笑,道:“剿匪。”
“呵呵呵呵。”柴子然干笑道:“我?我是个文职师爷。”剿匪那道口子添血的活儿,干他什么事。
墨九君双手附在身后,俨然一副上山中老虎的模样,笑道:“我是县太爷,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熟悉墨九君的柴子然心里暗骂他一万遍,这厮恐怕是嫌苏虞县一众小人小事太过麻烦,趁着剿匪的空档中寻些新鲜刺激的乐子。
中午,春日晒到头顶,暖洋洋的。虽柴子然一直心系的花花楼霸王餐,可干完了所有活儿他仍没有吃到,拖着饥肠辘辘的身体漫步走回自己的小院子,迷茫地看了看身旁的随风,道:“你不用保护你们家九君公子吗?”
随风依旧笑得人畜无害:“九君公子武艺高强,无需我保护。”顿了顿,问道:“子然公子是在担心九君公子吗?”
“呵呵呵呵。”柴子然冷笑道:“不是。”
“……”随风尴尬地走着,试探着问:“子然公子觉得九君公子如何。”
柴子然警惕地看了眼人畜无害的随风,根据他混迹混账无耻界多年的经验来看,长得最无害的,往往都是□□□□,就跟随风腰间那条软金鞭子一样歹毒。柴子然强颜欢笑道:“甚好!”
随风小露出两个小酒窝,天真无邪道:“我是不会告诉九君公子的。”
强撑在柴子然脸上的笑瞬间垮了下来,他愁眉苦脸道:“墨九君就是一个杀人如麻、黑心黑肺、面无表情、可耻可恨、完全没有下限的活命阎王。”
随风眨眨灵动的眸子,轻笑道:“许多人都这样评价公子,我还以为子然公子的评价会不一样呢!”
柴子然默了默,道:“他讲道理的时候还是挺好的,脑子聪明,头脑灵光,小时候……”恍惚间想起不该想起的事情,闭了嘴巴,尴尬道:“有时候人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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