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鸡腿好吃吗?”秦淮问得很诚恳。
“味道不错。”孟流云手上僵了僵,就被人扒拉开了。
秦淮站直身体,拍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斜了薛兆言一眼:“大冷的天,还不进去?”
薛兆言摇头笑笑前面带路。
晚上就寝,困得半死,却睡不好,老觉得床上少了点东西,秦淮很郁闷。翻来覆去,翻来覆去,秦淮折腾得欢,睡在外间的蓝侍卫就受不了了。
“你到底睡不睡?”蓝侍卫口气很差。被阁主派来保护这个看不顺眼的家伙就已经很让人火大了,偏生那人又不安分,蓝侍卫又有了拔剑捅人的冲动。
当然睡!秦淮收拾收拾抱着枕头就钻到蓝侍卫床上了。不花钱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黑暗中,蓝侍卫的脸一下子烧到了耳根处。阁主好男色,身为贴身侍从的他自然见多了那什么,此时床上爬进来一个软绵绵的少年,虽说性子可恶了些,可是长得着实不错……啊,不对不对,虽说长得不错,可是性子着实可恶了些,这不,居然不知不觉就给他下了药害他动弹不得只能被人像枕头般抱在怀里……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秦淮推了推身边硬邦邦的身体,没反应,想起这已经不是会给他穿衣洗脸的十七,顿时失落起来,一脚就把人踹到了地板上。
蓝侍卫的药也慢慢解了,虽说整整一夜不曾合眼,还是以最快的速度逃出了秦淮的房间,脸色依旧黑里透红。
收拾停当,薛兆言捧着一叠新衣服走了进来。
秦淮不喜欢薛兆言。薛兆言满脑子算计一肚子花花肠子,认识那么久他就从没看透过那个人,表面上总是笑眯眯地摇着扇子装腔作势,可谁知道他又在计划着什么呢!用师父的话说,他秦某人就是个呆子,碰上穆清峰那样的直性子傻瓜和岳连城这样的谦谦君子还可以占点便宜。可是,如果碰上薛兆言这种成精的狐狸,恐怕除了吃亏还是吃亏了。秦淮自然不愿意吃亏。那么,惹不起他总躲得起吧!
所以,秦淮非常干脆地背过身装没看见。
薛兆言好脾气地放下手中的衣物,伸手过去帮秦淮整了整衣领。说薛兆言是只狐狸并不过分。但凡有用的,就绝对不能放过,这也是他一贯的原则。如果说最初几次见到秦淮还只是觉得有趣,那么后来见到和他颇有交情的穆岳二人时薛兆言的心思就已经转了几个来回。
“小淮,我命人连夜赶制了两套衣服,你待会试试看合不合身。”薛兆言也不多话,吩咐了一句就离开了。
秦淮好一阵不习惯。那个轻佻的家伙,居然这么干脆就离开了?
“吃过午饭继续赶路。”孟流云拉着秦淮走进餐厅。
“什么,还要赶路?你别告诉我这次出诊的地方是在海南!”秦淮呆了。
“在太湖。”孟流云轻飘飘回答。
“……这么远。”秦淮无语了。他从扬州跑到河南,又要从河南跑到太湖吗?
“出诊费再加一斗珍珠。”孟流云出价。
“两斗。”秦淮还价,“连番赶路吃不好睡不好的,我还长身体呢!”
“那就两斗。”孟流云咬牙。
秦淮满意了。这两斗,要当做私房钱,用来买地盖房娶小老婆……
吃完饭就要上路了。秦淮就有点不想坐车了。
“你轻功是不是很好?”秦淮问。
孟流云微笑不语。出道至今,只有白宵一人赶得上他,应该算是很好吧!
“那你抱我飞过去呗,这样还快一点!”秦淮大力建议。
“我不急这一天两天的。”孟流云黑线。
“可是我急啊!再有七天就是我生辰了,我还要赶回去收礼物呢!”秦淮是真的很急。连城哥从一个月前就开始准备礼物了,清峰哥也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就连小师弟都在攒零花钱……
孟流云低低笑起来,盯着秦淮看了半晌,终究只是抬手在他头顶揉了揉。生辰礼物,即使身陷江湖危险多多,也能如此简单地快乐着,这个孩子,果真被保护得很好呢!十四岁的生辰,那时的自己,已是满手血腥了吧!
蓝侍卫正打算套车,却见他们家阁主拦腰抱住那个小大夫就闪了出去,想了想,赶紧上马追了上去。以阁主的轻功,到太湖也需一日一夜,太耗内力了!蓝侍卫对秦淮的嫌恶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抱着孟流云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秦淮对这样的速度很是满意,再看看后面骑马都赶不上的蓝侍卫,又有点担心了。
“要不要等等小蓝啊?他赶不上了。”秦淮拍着孟流云肩膀提醒。
孟流云皱眉。哪儿有主子等属下的道理啊!
天渐渐暗下来,孟流云停了下来。怀里的小家伙早就在唱空城计了,真难为他居然忍住了没叫嚷。孟流云是个君子远庖厨的,蓝侍卫又不在,秦淮只好自己动手料理晚餐了。干粮是带了一些的,只是凉冰冰硬邦邦的,拢起火简单地烤了烤,唉,出门在外,凑合凑合吧!
掰下半个饼递给孟流云,那人却并不接,只是静静扫了一眼四周,声音也冷了下来:“出来吧!”
叼着半个饼,秦淮很郁闷。又打!真是的,吃个饭都不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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