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猝不及防被亲了个正着,顿时红了脸。
吩咐下去后,裴雅很快就来了,孟桓的手是在缅国战场上伤的,回京的路上走得急,恢复得不好,但日子久了,慢慢也养得差不多了,可前几日快马加鞭从上都赶回来,昼夜不停,手拉着缰绳,这才把伤口又崩开了。
裴雅看过孟桓的伤后,黑着脸说:“孟将军日后若还想拉弓,还是顾惜着点儿自己的手。这伤深可见骨,若是不好好将养,留下根子,日后就麻烦了。”
给孟桓上了药,重新绑好绷带,裴雅嘱咐道:“万不可再用力了。”
又看了看孟桓颈侧的伤,说:“这个伤还好,再养半个月,就能彻底好了。”
裴大夫走后,孟桓将裹成一坨的手伸给宋芷看,吐槽说:“这裴大夫手艺也太差劲儿了,裹成这样,我还怎么用手?”
宋芷还在想深可见骨四个字,听着就觉得疼,闻言白了他一眼:“你在府里养伤,又不需要做什么?”
想想又心疼,问:“怎么伤的?”
孟桓说:“就战场上伤的呗,敌人一刀砍过来,情势太危急,我没奈何,用手挡的。”
“那脖子上的呢?”
孟桓伸手摸了摸颈侧,早已经结痂的伤口有些痒。
“马上,被缅国一个将军刺伤的,他本是照着我脖子刺的,被我躲开了去,只是擦伤。”孟桓说着还挺得意,躲过了那样厉害的一枪。
孟桓说得轻描淡写,宋芷却听得惊心动魄。
念及孟桓走时是带伤走的,而且受伤还是因为自己,宋芷别别扭扭地磨蹭了半晌,问:“你走时受的伤,有影响么?”
孟桓一时没想起来:“嗯?”
“二月廿日,你在庐师山受的伤。”
“那个啊,”孟桓这才想起来,“那点小伤算什么,我还没到缅国,就大好了,你不用担心。”
于孟桓来说,受伤不过是家常便饭,比这还重的伤他也受过,本不觉得有什么,便笑了笑:“男人嘛,受点伤很正常,留了疤,才更是我这些年勇武的象征。”
宋人重文,而蒙古人重武。
宋芷说:“我去年受了伤,你不是说留疤不好看么?”
孟桓笑道:“你不一样,我不想你受伤,也不想你留疤。”
宋芷:“哦。”脸有些可疑地发热。
“切石头么?”孟桓突然问。他虽然相信里头有翡翠,可毕竟大师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同时也有些好奇,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玉石。
“切。”
孟桓当即吩咐了人,去把府里那个专门请来切石头的人叫来。
来人是一个年逾五十的缅国男子,头发花白,估计这些年切石头没少心惊胆战。干这行,心脏不好受不了。
此人叫敏登,人称吴敏登,吴是缅国对男子的尊称。
吴敏登汉话讲得不错,走上来,对孟桓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学其他人的模样,口称“少爷”,抬眸看了宋芷一眼,在他看来,这个汉人清雅俊秀,自有一股书卷气,却不知是什么身份,能与孟桓站在一起。
“这位是宋先生。”孟桓道。
“宋先生拜揖。”敏登行礼道。
宋芷回了一礼。
“敏登,来,”孟桓说,“你应当知晓,这是我从你们缅国带回来的一块石头,你替我切开,切得好了,有赏。”
至于怎么叫切得好,自然是切出了上好的翡翠,并且未对其造成损害。
敏登应了一声:“是。”
桌上的是一块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石头,但凭敏登的经验,一定会涨。“涨”是行话,意味着出现水绿色。
切石的第一步,是擦石,一擦颟,二擦枯,三擦癣,四擦松花,以找到真正的绿色,判断绿色宽度浓淡。第二步是切石,弓锯压沙,慢慢把石头锯开。
这个过程较慢,敏登屏息凝神,有些兴奋,他想知道,自己会切出什么样的东西。
孟桓和宋芷也都一眨不眨地看着敏登手里的动作。
孟桓在缅国时看过旁人赌石,那等赌输了的,甚至有当场直接一头撞死的,赌赢了的,则拍手狂笑,一步登天。
这石头被他千里迢迢从缅国带回来,送给宋芷,孟桓不希望出任何差错。
宋芷则纯粹是好奇,他还从未见过赌石,也从未见过切石,今次倒是见了一回新鲜。
随着敏登手里的弓锯不断往下,赌石沙沙地往下落沙,终于第一下到了底,露出了赌石的庐山真面目。
作者有话要说:
⑴赌石相关内容来自度娘。
⑵缅甸人的名字称谓来自度娘。
感谢基友八月三提供的送赌石的建议,母胎单身狗表示不清楚送啥比较浪漫。
第47章 木瓜三
三双眼睛一齐望过去,只见被锯开的切面上,露出一片青翠剔透的水绿色,煞是夺目。
在场三个没一个是不识货的,自然都看得出来,其质地细腻,纯净无瑕,颜色纯正明亮、浓郁均匀,一片青葱翠绿,绝对是极品。
宋芷又惊又喜地望着那片水绿色,没想到看似普通的石头,真能切出如此光彩照人的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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