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穗有心想要上前给崔元宝打个样,让崔元宝至少知道该怎么做,在自家少爷明显恐吓的眼神,默默的退后了两步,心内默念着崔元宝你自求多福吧。
“为我换裤子!”
崔元宝疑惑的看着阮古墨,很想问出口,少爷你是自己没长手吗?这么个活你还需要别人伸手?
稻穗见崔元宝似是恍若未闻,忙在他身后推了他一把,低声呵斥道:“少爷叫你,你没听到吗?”
得,谁让人是大爷呢,崔元宝痛快的认命了。
顺着稻穗的眼神看见了摆放在床边的黄花梨柜子,在顺着稻穗的示意翻到了最上层,找到了一叠月白色的绸缎底裤。
真是奢侈...
崔元宝心内腹诽着,并不敢表现明显,上前蹲下扒开了阮古墨的裤子,心内想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权当做是一块烂猪肉就好了。
可仍是忍不住偷瞄了一眼,然后心内极度鄙夷,恨透了自己的行为。
让你欠!崔元宝想要给自己一嘴巴。
“去!一会去给我洗衣服!”阮古墨颐指气使着。
崔元宝温顺的为阮古墨穿妥了衣裳,捧着阮古墨的衣裳臭袜子,退出了屋内。
阮古墨是恶劣的将自己的袜子踹进了粪桶,再拿出来让他洗吗?想来,阮古墨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崔元宝好奇靠近了阮古墨换下来的衣裳,用力嗅着空气中的味道,并没有什么异味,再三确定,的确如此。
那有什么值得为难的,崔元宝想着。
既然如此,干脆动作麻利的去厨房烧水,毕竟凭着他浅薄的生活经验猜想着,绸缎这种东西,不能用冷水硬洗吧,他的手受得了,绸缎能受的了吗?
为什么防止给自己作祸,崔元宝决定谨慎一点。
经过了早上的折腾,阮古墨勉强算是顺心顺意,吃过早饭后,厌了稻穗一直打哈欠,索性撵他回去睡了,稻穗自是千恩万谢,只是留下阮古墨一个人,突然觉得有些无趣。
既然如此,索性去看看崔元宝。
阮古墨很好的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是敦促下人有无认真干活,要做一个赏罚分明的主子。
我真是一个好主子呢,阮古墨心内美滋滋的想着,顺着游廊走到了后院,正见崔元宝忙着劈材,匆匆忙忙的赶进厨房添柴,忙的不亦乐乎。
哼,总要叫你知道我的厉害的。
阮古墨决定躲在暗处,看得究竟。
过了些许,崔元宝放慢了脚步,从屋内拿出两只小盆子,分开浸泡了阮古墨的衣裳,神情认真严肃,仿佛在做什么重要的事一般。
短暂的空闲内,竟悠声的哼起了小曲。
嘿?阮古墨诧异了,他不会有不自然的吗?
这是给别人洗衣服啊!洗贴身衣裳啊!而且还是一个不对付的人的啊!
崔元宝你是没有脑筋吗?
这样也觉得无所谓吗?
崔元宝认真的揉搓着阮古墨的衣裳,神情中没有丝毫的难堪,仿佛在洗自己的衣裳一般,搓洗的谨慎小心。
阮古墨终是忍不住了,打不得迈了过去,在崔元宝身边站定。
“诶?少爷?你怎么来了?”
“崔元宝你和谁说话呢?你像是个仆役的样子吗?”阮古墨忍不住怒火,骂道。
崔元宝哦了一声,忙站起身来,将两只手用力的在衣襟上擦干,低眉敛目的站妥,恭谨的问道:“小少爷,您怎么贵足踏贱地了呢?”
“用你管!”
“我这不是随口了么...”崔元宝小声的嘀咕着,阮古墨未曾听得清楚,喝道:“你说什么?”
崔元宝刹那换了一张脸,谄媚的笑着:“小少爷,我什么也没说。”
“饶了你这遭!”阮古墨冷哼道,再想想萦绕在心底的问题,虽是很想要问出口,又怕被崔元宝笑话,有心想要委婉转折,又想不出怎么说合适。
“多谢小少爷,多谢小少爷,那小少爷我继续浣洗了。”崔元宝假笑着,见阮古墨不说什么反驳的话,利落的蹲下身继续忙着,他可不想小少爷还有什么后招在后面等他,让他吃不上饭。
面对崔元宝丝毫不走心的浮夸感谢,阮古墨终是神情怪异问道:“给别人洗着贴身的衣裳,你不会觉得不舒服吗?”
这有什么好难堪的,崔元宝不以为意,依旧神态自若的洗洗涮涮。
不过既然阮古墨这么好奇,崔元宝总归要坏心一些了。
“大约是因为我看众生平等吧,此刻要是我给什么牲畜洗弄脏了的东西,也会心情平静。”
啥?阮古墨几乎要怒了,拿他比拟牲畜?
崔元宝你真是找打!
奈何一时间唇笨舌愚,竟然说不出反驳的话,阮古墨越想越气的气呼呼走了。
望着阮古墨远走的背影,崔元宝忍不住抿嘴笑着。
当真是小少爷。
将阮古墨的衣裳妥善的晒好后,崔元宝出神的望着晴空万里,不禁惆怅,当真是难得的好天气。
可接下来要做什么呢,来来往往的人众多,但并未有人搭理自己,满府上下去寻稻穗,却是寻不到。
崔元宝很是怅然的蹲在了房檐下,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自己会觉得过意不去,对不起月例银子啊。
要不然守着衣裳吧,崔元宝勉强给自己找了个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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