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娼_游人左【完结+番外】(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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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平章毫不领情,拽了马缰绳一跃而上,夹了下马腹先跑一步。

  谢晚成忍不住问得了白眼仍然热切的祁天,“这位兄台,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却不自知?”

  “我可不敢得罪他,我还想奉他为师,可他死活不肯。”

  “所以你就一直缠着他?”

  显然这个缠字不贴切,祁天不爽,“你怎么能这么说,拜师当然要表现我的诚意。”

  怨不得赫平章没好脸色给他,独来独往惯了的人,突然有天后面老跟着个甩不掉的尾巴,换谁都得嫌弃。

  谢晚成恍然想起第一次到这破庙,那鬼鬼祟祟吓跑了赫平章的声音就是此人祁天,这二人孽缘不浅啊。

  眼看赫平章即将消失在视野,谢晚成低喝一声,打马追去。

  “兄台,兄台,等等,没人告诉我计划,我该做什么?”

  风在耳边怒号,谢晚成回喊,“你跟着赫平章,听他号令。”

  残阳如血,逐蹄风。

  第75章

  子夜将尽,天穹如墨,寥寥疏星点缀。

  薄雾渐渐笼盖京城,凉风徐徐。

  打更人带着倦意穿街走巷,更声像条游蛇时起时伏。

  灯笼摇曳微光,有黑影一闪而过,急速而有序。

  几声短暂的闷哼,被寂静淹没。

  刑部府大牢。

  十来人的衙差巡卫队,在大牢门口止步。

  左右守门衙役刚要例行询问,巡卫队为首的二人迅速抄起手掌将其劈昏。

  大牢内,七八个衙役目不旁斜,恪守其位。

  牢中犯人睡得极沉,鼾声四起。

  谢晚成与赫平章相视一眼,往大牢内部走去。

  两旁排排铁牢柱坚不可破。

  通过丈远一条狭道,更深处关押的是重犯,老死狱中不得释,天下大赦也救不了的十恶之徒。

  夜不算深,却出奇的寂静,犯人的睡相不像睡相,没有一句呓语也没有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人,像是被下了迷药,睡得死沉死沉。

  然而精神过度紧绷的假巡卫队未能察觉异样。

  缓步走过窄道,烛火昏暗,尽头几乎漆黑一片,谢晚成直直盯着前方,心里有些发毛,仿佛有什么危险东西将从黑暗之中窜出来。

  一旁赫平章轻推了下他,眼神一掠,示意他抓紧找人。

  此地有数个衙役看守,仍对他们不闻不问。

  谢晚成走到一间牢前,就着微弱的烛火往牢中张望。

  这时突然一阵紧促的脚步声,接着窄道两扇厚门吱呀一声合紧。

  一行人怔怔,只见黑暗中一个人影朝他们走来。

  昏黄的光线渐渐描摹出那张脸来——竟是怀敬王渊澄,目光森冷阴鸷,那似有似无的笑意诡谲之极!

  霎时间火把燃亮,四壁通明。

  倘若谢晚成来得及将牢犯依次观察个遍,他会发现这处地方的犯人由粗铁链锁住手脚,蓬头散发,难以辨清容貌,不出声问根本找不出文家二老。然而即便他高声询问,也不会有人回应。

  那厢对于突如其来一场说走就走的回乡之旅,文曲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是抗拒的。无奈主子一冷脸,他就不敢吭声,心不甘情不愿地卷了大把银票和武曲双双把家还。

  没有一个可信服的理由,简直莫名其妙,神经大条的文曲心里存了个疑问。

  两人没急着赶路,天黑之前找了家客馆落脚。

  喝足吃饱后,文曲逮机会逼武曲说真相。

  他摆出个很夸张的恶狠表情,直瞪着武曲。

  武曲视而不见,满屋子拾掇一遍,准备去洗漱。

  文曲瞪得自己怒了,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他拽回来摁床上,横眉竖眼,口气前所未见的强硬,“你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武曲也不反抗,满眼写着无辜,可文曲不识字,越发瞪得狠,咬牙切齿唾沫横飞,“敬酒不吃要吃罚酒是不是?”说完还自我鼓气重重哼了一声。

  虽然文曲近来养膘不少,可还是被武曲一个挺身轻而易举地反压。

  突然的急转,文曲愣了住,瞬间气焰全无。

  武曲见他安静下来,腾出手欲比划,叩门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这姿势文曲不得不想入非非,脸色泛红,磕磕巴巴道,“有、有人敲门。”

  武曲比了个噤声手势,不过对方没有停下的意思,也不出声,就是一下一下地叩着门板。

  过了一阵,茫然不知自己在逃亡的文曲终于耐不住,气汹汹起身,他非把那敲门的人骂个狗血淋头不可。

  哗啦门开。

  “连齐?!”文曲吃了一惊。

  连齐收回停在空中的手,不失恭敬道,“文公子命我接两位回王府。”

  荒野破庙。

  伸手不见五指,一个多时辰过去,仍不见人归,文无隅开始有些心焦。

  启明星高悬,风静,夜阑。

  文无隅独坐一宿,脸色苍白,眼下熬出两道浅浅的乌青。

  天不成全,孰能奈何。

  他拾起拂尘,走出破庙。

  远处传来马蹄声。

  来人一身血腥气,手臂还在往外淌血,趴在马背上奄奄一息。

  “文公子…我等尽力了…”说完只剩喘息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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