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无隅贼笑起,将存票放回怀中,“行,吾勉为其难做你的钱庄罢。”
“话说,咱们吃穿住都是王府的,武曲的药也是王府药房免费抓的,哪里还要你花什么钱。”
文无隅没回答,他一眼看中道旁摊铺木架上垂挂着的拂尘形状的玉制腰坠,此刻已扒开人流来到货架旁,猫下腰细细观赏。
哪怕文曲这种不识货之人也看得出,那玉坠压根不上档次。
“主子,你买这干啥?”文曲妥妥地不屑,认为他眼光不佳。
“王爷生辰快到了。”
“哈?这东西值得了几个钱?人王爷铁定瞧不上。”
“你懂个软蛋,黄金有价玉无价礼轻情意重。”文无隅回呛道。
文曲不服气,斜眉歪嘴地直哼哼。
一会儿听他主子喊道,“店家,多少钱?”
店家从隔壁银器摊子窜过来,热情道,“公子真有眼光,我这儿最好最贵的就是这拂尘坠,一两银子!”
文曲入住王府后眼睛渐渐往脑门上长,看不起满街的俗物,加之奔波各个钱庄耗费不少时间,他便催促文无隅打道回府。
好巧不巧未出长街,迎面碰上老主顾徐靖云。
自城外一别,徐靖云没想到还能再见,欣喜万分,把公事推至一边,请文无隅进茶馆饮茶。
盛情难却,文无隅便没推辞。
长街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徐大人问完近况抒发几句暧昧之词后,三棍子敲不出一个屁,没话说了。
文无隅为了不冷场,咸吃萝卜淡操心地问了一句公家事,“徐大人可抓到赫平章了?”
提起这事徐靖云一脸苦恼。曲大人的伤势并无大碍,可嫌犯跑了,于是曲大人阅过案卷之后,怀疑赫平章不止买通一个无名小贼混淆行踪,建议两家轮流监视京兆府,必定有所收获。
今日正是轮到他留守。
徐靖云简单地提了几句案情。
文无隅突发奇想,反向思及另一个问题,“赫平章若真如传言所说的那般厉害,他为何只挑京兆府,而且只盗走几百两银子。徐大人何不查一查京兆尹,许是其中另有隐情也说不定。”
闻言徐靖云更显为难了,“你有所不知,京兆尹刘大人深得皇上信任,没有皇上的旨意,我等怎敢去调查他。”
文无隅好奇道,“照你这么说,刘大人来头不小。”
“不清楚有何来头,无人知晓他出仕以前的事迹,倒是听闻他曾是前朝某位高官府中的管家,如今是真是假无从查证。”
站门口的文曲按捺不住催他,“主子,时辰快到了,万一王爷怪罪下来,可不得了。”
文无隅只好起身告辞。
徐靖云眼里闪烁希冀的光芒,边相送边局促不安道,“我住在西街,你…若得空,没有要紧事做,可到徐府找我,没别的意思,就只是说说话,行么?”
文无隅充满善意地回笑,轻微点了下头。
第15章 番外一
大齐末年,皇帝积劳成疾,命不将久。
膝下唯有两个皇子,一个年方十岁,另一个不及满月。
偏生太尉钟武手握举国兵权,结党营私。
内外交困之际,皇帝秘密召集数位至忠至诚的臣子,立血书为诏,意在太尉钟武篡权夺位之日,无惧生死群起反抗,保大齐江山不落贼子之手。
血诏暗中流传,忠贯日月之士纷纷立字为证。
次年,皇帝驾崩,
年方十一的幼子齐明苏继位。
太尉钟武益发嚣张跋扈,独揽朝政。
外间传言,太尉欲效仿曹操挟天子令百官,然大齐一家为尊,非三国鼎立之时。
新君第二年,七星皎灿与日争辉,天象大凶。
太尉钟武伙同一众党羽,牵掣机要大臣,联名上书——‘新君年幼,德不配位,恐士卒百官不能相辅’,进谏幼君承尧舜禹之仁德禅位贤能。
抵死不从者当庭斩杀。
齐后不堪丧国之辱,母子三人于宫中引火自焚而亡。
太尉钟武成功篡位,改国号大康。
大康二年。
正值中秋。
御史大夫文大人携家眷拜访宰相府,两家共聚佳节。
文家长女五岁,幼子尚在襁褓。
宰相大人渊尚徽夫妻唯育一子,却府中另有一个同般年岁的孩童。
原来当年齐后暗中将幼子送出宫闱,此孩童便是逃出生天大齐先帝仅存的血脉。
宰相府闭门谢客,围墙内其乐融融。
却接到侍卫密禀,皇上漏夜出宫,即将到府。
渊尚徽当机立断,命文大人从后门出府,又令管家将皇子送去曲侍郎府中。
这位曲侍郎凤泊鸾漂之时曾受过他的提携,绝对忠诚可靠,正因如此,当年血诏立志,他留有一手,并未让其在血诏上署名。
原宰相府内有一奇巧的地下密室,但恐怕被搜查出,断送皇子性命,故而不敢冒险将他藏于家中。
当夜,宰相府燃灯至天明。
数日后,夫妻二人遇刺而亡。
皇帝下令举国通缉捉拿反贼,并收养其遗子渊澄。
此后前朝重臣相继辞官归隐。
十二载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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