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愿意!”欧文巴不得能和克洛德谈谈。
克洛德示意众人离开,他自己也准备移步书房,把那一点点时间留给西里尔和索菲亚。
“索菲亚……”西里尔小心试探,他刚刚一直没有发表意见,他也不知道放索菲亚单独和克洛德一起住进王宫到底对不对,他有一种预感,一种说不出的沉郁。他不愿意索菲亚走,但是他又不能违背国王。不过,如果索菲亚不想去,他就会去争取,找个借口不去执行国王的命令。
“西里尔,能陪我到处走走吗?”索菲亚问,她需要散散心,驱散自己内心的波澜,不能让别人看出来她的小秘密,不能让别人看出来她已经是欣喜若狂。
克洛德的书房里,卡修面色凝重,笔直站在一旁,克洛德站在书桌旁背对欧文。
欧文不知所措,他搓着手掌,心想为什么克洛德半天不说话。他不喜欢这种诡异的气氛,他父亲的葬礼上,也像现在这样安静得诡异。眼前的克洛德仿佛离开了人世,而管家卡修则活像一尊雕像。
欧文搓搓手,心想公爵半天不说话,这是怎么了?自己该怎么开口?欧文不喜欢这种诡异的气氛,简直是进了阴冷的坟墓!
长期的谄媚磨炼了欧文的耐心,趁这个机会观摩观摩书房的布置,一个人的装饰喜好往往代表一个人的性格志趣。可惜,除了必有的家具外,并没有值得称道的地方,桌椅书架,都是最普通便宜的木头,窗帘全是单一的黑色,书架上没有几本书,墙上空空如也,也没有地毯,靠在墙边的穿衣镜镶着素白的木框。欧文甚至怀疑克洛德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一样有钱,他的书房,还不如一个乡下农场主。
而站在窗边的克洛德,从进来到现在依旧一动不动。他裹着一件深色长袍,长长的衣摆落在身后的地面。突如其来的微风迎面吹来。没有系上的长袍轻轻随风飘动,欧文窥见克洛德的白色衬衫,隐隐勾勒出消瘦的身形。
欧文不自觉地轻佻一笑,克洛德是典型的模特身材,凸显的锁骨,宽阔的肩膀,纤细的腰身,修长的双腿,没有一丝多余的肌肉,恬静的侧脸令人想入非非,比酒馆里的小倌还……
等等,想入非非?小倌?你是疯了吗?欧文晃晃脑袋,不自在地哼哼,试图挥走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会照顾好索菲亚的,像我自己的孩子那样……西里尔很喜欢她……”石雕克洛德不知道是不是听见欧文心中的哀嚎,终于从万古长眠中苏醒。
欧文按摩按摩双颊,娴熟地微笑:“西里尔真是个好小伙子!索菲亚能有这样的好朋友,是受了幸运女神的眷顾!殿下,索菲亚和您去王宫里,我绝对是一百个,啊不!一万个放心!”
克洛德一愣,转过头,只见欧文神采奕奕,这个讨喜的笑容瞬间融化了他冰封的心,有多久没见过这张熟悉的脸?不,每个深夜都见过,远远没有眼前的真实。
克洛德脸上一热,急忙低下头:“你也一样……一个……年轻有为的……英俊的青年。真像……”
“像什么?”欧文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脸上却不曾表现出来。
“像你的父亲阿兰·提亚伯爵。”
“好多人都这样说呢!您也认识我父亲?那可真是太巧了,殿下。”欧文奉承道,他早就猜到了,每个人都说他像阿兰,每个人都会比较他们,他对这种话已经听了不下十万遍,没听一遍,心里的厌恶就多一分,什么时候这些人才能明白他欧文不是阿兰,他不是阿兰的替身。
“是的,我记得,他是个极好的人。一位才华横溢的绅士,一位英勇善战的将军。旧日时光多么令人眷念?如果可以,真想回到从前。我甚至可以为你讲述每一个细节。阿兰是我今生最好的朋友,可是现在,我再也收不到他的消息。”克洛德显然没能猜透欧文的心思,他低着头,连欧文的脸都不敢看,瞧上一眼,就是一次刨心酷刑。
欧文艰难地维持讨人喜欢的笑容,他猜想自己已经摸到对方的兴趣点了:“我倒是非常感兴趣你们之间的友谊,您是怎么认识我父亲的?他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什么样子的人啊?他英勇无畏,公义正直,又温柔体贴,心地善良。至于我们嘛,那时我年轻气盛,荒废光阴……
“然后我爸爸对您循循劝导,使您勤奋向学?”
克洛德突然乐得像个刚刚赢得新玩具的孩子:“你想的太美好了!他直接抓住我狠揍一顿!”克洛德察觉欧文惊讶的表情,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只好在欧文反应过来之前转移话题,“年轻人打打闹闹,没什么大不了的。话说回来,我听说阿兰是病逝的,得的是什么病?”
欧文耸耸肩,直觉告诉他克洛德是不是对阿兰关心过度了。不过阿兰既然是克洛德的朋友,关心问候也没什么奇怪:“是哮喘,平时看着好好的,突然就发病了。”欧文转转眼珠,是时候“引导引导”克洛德了,“殿下,不说这个了。下次,我会在我的森林别墅里举行一个美食小派对。就是很多社会名流来的那种,如果您肯赏光的话?
克洛德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嘴唇颤抖,极力克制过度欢喜的话语脱口而出:“当然,只要你不嫌弃我太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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