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沧朔和沈喻并排走,楚沧朔看着沈喻,他明明最开始看起来像个天真的少年,可一旦众人醒来,他身上就有一种让别人信服的气势。
他知道有些人天生就是有领导力,沈喻属于其中,而他和其他人不同的事,他不仅有让人折服的气势,恐怕身后还有与众不同的家世,他不是一个普通的纨绔子弟。
世间有天师,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天师,他父亲就是当年机缘巧合下遇到了仙人,从此成为众多天师中的异类,因为成仙靠的是功德和悟性,因此不知自何时起这种成为天师的资源就被各个大家族把控,当一个家族有幸出了仙人,他开始荫泽后辈,将除妖的手段教给后代,后代虽不能靠此成仙,但可凭借这种手段在人族收获尊敬和利益。
因此他父亲这种莫名被仙人教出来的天师颇不被各个世家看得上,毕竟他父亲说他们家只剩他们两人,他父亲想要靠收徒让天师传,让众人不受妖魔侵袭。
不过收徒路太过艰辛,又有众位世家阻拦,结果到他死都没有多教除了楚沧朔外的一人。
他父亲死了,他不知道他父亲是怎么死的,楚沧朔只记得他父亲找到一个平静的小镇,说要暂时从这里休息,楚沧朔也很喜欢这里,他甚是爬上槐树,哗啦啦的把槐花摇下来,他父亲就默默的在那里看着他,目光尽是关心,后来一个傍晚,那日风忽然大了,一个陌生男人拿了一封信,他父亲看完了这封信面目沉重,他不舍的看着楚沧朔,楚沧朔当时心一下子敏感起来。
他夜晚没睡着,偷偷在他屋门前,他一下子就感觉到父亲的纠结,因为他父亲一开始根本没发现他的到来,这之前对于他父亲来说根本不可能,他从那站了一会,他父亲终于发现他了,他父亲把他带回屋,问他:“我想干一件事,只是前路茫茫。”
他坐在他父亲对面,油灯噼啪作响,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回答,只是就那样顺其自然的说了:“我没关系的,我只是不想成为你选择的阻碍。”
他父亲狠狠的抱着他,话语带着沉重,说:“对不起。”
之后他父亲在他体内留了一股法力就离开了,他从那个小镇等了三个月,似乎天都带着冰冷的寒意,那时候来了一个妇人,一直默默的照顾他,他知道是送信人找来的。
他一直一直等着他父亲回来,最后只等到那个送信人,那送信人只留下他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对他说要把他送到最好的书院时,他就知道他父亲回不来了,他不知道为何,感觉心一下子就空了,也许长大就在一瞬,他拒绝了这个提议,从那个小镇一直在等着他父亲,一直等着,半步都没离开,直到被虏到这里。
他再次看向沈喻,沈喻看起来没有经过世事的洗礼,似乎并不畏惧前路危险,他想能有机会学到天师本领的应该是哪几个世家呢。
可他脑子转了一圈,没有姓沈的世家,后来他想了想沈喻说是自己母亲让他学的,是不是哪个世家女子外嫁,但这几个家族因为家大势大,一般都是女婿入赘,很少有外嫁的,就算有也是凤毛麟角,也没有姓沈的姓氏,他看不出沈喻究竟出自哪家。
沈喻感觉的到楚沧朔在看他,他看向楚沧朔,问道:“我怎么了?”
楚沧朔问:“你是哪一个天师世家的人?”
沈喻道:“我和那些人无关。”
楚沧朔奇道:“那你是怎么有资格学这些的。”
沈喻道:“你也不是天师世家的啊,你不也有资格学到么。”
楚沧朔刚想说我和你不一样,忽然他顿了一下,他没有回答这件事,而是往前走,这条路十分通直,他们走了一会,快到了出口,沈喻觉得不太对劲,感觉这周围似乎有嗑东西那细碎的声音,他向那看去,发现有一只老鼠,那老鼠皮毛泛着黑色,眼睛是幽暗的蓝光。
沈喻心里一惊,他手中动了一下,一滴水冲向那处,结果那老鼠一瞬间被冰块冻住。
其余人都看到这一幕,邱宁惊叹道:“原来你们都会仙家法术。”
沈喻看了看自己的手,道:“这只是我家人给的一个小保命手段,对付这种奚鼠还绰绰有余,再多的话我也无能为力。”
楚沧朔道:“我能和沈喻单独谈谈么。”
邱宁见此,道:“自然可以。”他将其余的孩子带向了别处,楚沧朔对沈喻道:“我们快出去了,谁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我想知道真相,你最开始就说我是一个人,我从未谈论过我母亲,你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对么?”
沈喻来回踱步,最终还是回道:“我知道,我听人讲过你的名字,你父亲很厉害,我很佩服他。”
他接着说:“你父亲的死我也很惋惜,但只有你好好活着你父亲才能不留遗憾,当年妖皇封印松动,一人召集诸多天师,重塑封印,封印的确更加稳固,但当年去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他们全部葬身于那处。”
楚沧朔道:“我们来此和当时有关?”
沈喻道:“他们封印住妖皇的身,却没封住妖皇的魂,当时就有人猜测,会有妖族来人间来选傀儡,以此作为妖皇的身体,我想应该就是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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