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煦接着说:“我娘的事我可能比你多知道一点,你父母不同意我娘嫁给那剑客,不过这个不同意还真是太对了,那剑客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只不过在我娘面前装了一装,我娘虽然聪明,但爱情总是让人盲目,看不清前路,所以她和那剑客离开了,追求她以为的幸福。”
“可惜这才是她悲剧的开始,那剑客原本以为用这样的手段程家能承认呢,结果盟主你父亲态度太过坚决,反而让那剑客失望,他拿着我娘从程家偷出来的钱日夜赌博,最后输的把我娘卖给青楼抵债,我娘就算再心机,她也没有那剑客的武功,况且恐怕那时我娘也后悔了吧,只是没想到她能在青楼遇上我爹,把她带走了,她就进了我爹的家,生下了我,结果生我的时候没熬住,一命呜呼,烟消玉陨。”
钟离煦没在看程穆,而是看向了桌子的棱角,他嗤笑了一声:“我娘啊,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姐姐,也不是一个好女儿,这样的结果,对她而言,也够了,不是么。”
程穆怔住,他不知自己该怎么说,但还是问:“你就这样说你娘?”
钟离煦转头看向盟主,他眼神冰冷,声音透着冷意:“我娘曾经把你推进湖里,差点把你害死,这样的事,数不胜数,你难道就不对这样一个姐姐厌恶么。”
程穆发现,这个姐姐的孩子,知道的太多了,他不禁问道:“你怎么知道?”
钟离煦回道:“我自然有我的手段,就像为什么我知道程茗奕死去的真相。”
程穆没有再问他,而是问向郗真,此刻郗真心绪复杂,原来钟离煦是这样的身份,难怪他有恃无恐,老盟主有了他姐姐这层牵连,肯定会多考虑几层,不过他不知为何,似乎松了一口气。
郗真回道:“他是离别宫的宫主,离别宫在江湖上确实安了不少眼线。”郗真他看了一眼钟离煦,钟离煦表情似笑非笑,郗真不知怎么了,钟离煦属于朝天阙这件事,他暂时无法和老盟主说出口,他不知老盟主会做些什么,毕竟当初老盟主看不上朝天阙,而这一个离别宫之主再加上老盟主姐姐之子的身份或许能拖出一部分时间,这段时间,他会好好调查朝天阙之事。
程穆听了这话,不禁向前走了一步,他想起他那个老友,那个背叛武林加入离别宫的好友匡合,他问钟离煦:“匡合和你什么关系,他加入离别宫,如果没出差错,以他的本领,应该是你这个位置,你这么年轻,莫不是他的后人。”程穆不知怎么了,感觉上天给他开了这么大的玩笑,他曾经以为的至交转眼加入破败的邪教,他失踪多年的姐姐又和背叛正道的老友扯上了关系,他害怕从这孩子嘴里听到一个“是”字。
钟离煦歪了歪头,道:“匡合啊,我可不是他的后人。”
程穆纠结的心刚要放下,就听到钟离煦说:“我是他的弟弟,同父异母的弟弟。”
第53章 五十三定
程穆听到这个回答,嘴角扯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声音中似乎还有渺茫的希望:“话不能瞎说。”
钟离煦哼笑:“其实我也觉得太过诡谲,当时还又让人确认了几遍,它就是真的。”
程穆又问:“那你在江湖惹下这么大的乱子,是匡合让你做的。”
钟离煦脸上依旧笑着,只是嘴角的幅度小了许多,他饶有兴趣的看着程穆,道:“否则我怎会成为离别宫之主。”
程穆道:“那他呢,他之后去了哪?”
钟离煦道:“你应该知道吧,他当年和你闯荡时就是家大业大,他之后自然回去继承家业,只是和你却没了交集,你还想知道什么,是他为何要搅乱武林么,其实就是他家事已平,日子过得太无聊了,我也挺无聊的,于是就替他做了这事,这答案满意么。”
程穆他听到这话,不知该如何作答,当年匡合毫无征兆的加入邪教,到如今躲在暗处在江湖上翻云覆雨,他感觉自己真的是老了,他无法接受这事实,于是想说的千言万语,都汇成了两个字:“荒谬。”
晏瑕在一旁听着,感觉程穆确实是被震撼住了,钟离煦说的话许多真真假假的东西,有些假的那么明显,程穆竟然没有挑出来,看样子当年他姐姐和匡合这两件事程穆一直没放下,以至于失了判断,他看的出来,郗真并不想把朝天阙之事说出。
钟离煦耸肩,一脸无所谓:“实话你不相信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程穆道:“罢了,你如今怕是失去内力了,你留在静澜院好好休息吧,近期就不用出来了。”
晏瑕见盟主三言两语决定了钟离煦的日后,发现其实程穆也没有全部失去判断。
郗真看着钟离煦离开,在钟离煦走到门口时,程穆问他:“你叫什么?”
他回道:“钟离煦。”
程穆一脸不可置信,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他颤抖的伸出手,又默默的放下去,他无奈笑道:“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晏瑕怀疑程穆已经知道钟离煦身份了,郗真见程穆这样,他留了一丝怀疑,在送钟离煦到静兰院时他问钟离煦:“你真是程姜的孩子。”
钟离煦看着周围,周围尽是花草,姹紫嫣红,他声音清朗:“我自然是她的儿子,不过我娘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做女儿时,气着一家人,做妻子时,撩着周围人,还看不清局势,她生我时大出血,其实是一姑娘害的她,不过那姑娘没想到我能活下来,后来啊,我查出真相,也知道了理由,也觉得我母亲对那姑娘做的太过分,可惜人已经死了,那姑娘害怕我,就死在我面前了,我这身世,活脱脱就是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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