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林舟身死,他最初倒是并不焦急,但之后因为有人怀疑他大师兄,他恐怕是焦急了,经常来看看有没有新发现,找你们恐怕并非是追求真相,让他大师兄别受怀疑才是他最终的目的,我这些日子都在这,看的真切,你们别被他扰乱了判断。”
晏瑕奇道:“多谢前辈提醒,前辈不是说他大师兄又和林舟一战的能力,为何顾易襄如此焦急?”
十三回道:“他大师兄虽然厉害,但行事随性,如今到了洛水之滨,直接掉到了脂粉堆里,沉迷星云舶,昼夜不归,顾易襄就是怕他一个不小心就被人杀了,所以多方跑动。”
晏瑕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疑惑道:“他自己的大师兄不着急么?”
十三无奈笑道:“他们大师兄挺无所谓自己的生命的,结果反而养成这个时时刻刻操心大师兄性命的小师弟。”
晏瑕也不知如何说了,他只得道:“我想问的大体都知晓了,前辈你现在跟我们走吧。”
十三叹息道:“算了吧,我就待在这了,我还能洗个碗混口饭,接下来的混乱里,你们恐怕要处于风波中心,我老了,不掺和了,你们走吧,我就在这呆着了,反正我已经闯过天下了,能安稳活着也是件幸事。”
他们走出了门口,发现顾易襄一脸你们终于出来的表情,晏瑕忽然想起他那心塞的大师兄,莫名心疼一下他。
顾易襄问晏瑕:“我们这是要去找照残红的人么?”
晏瑕看着如今已经偏向傍晚,心道从这到那边恐怕时辰怕是要入夜,于是道:“我们去吃饭吧,一会再说其他。”
顾易襄有些失落,确实有些晚意,他想了想:“那我们吃完饭比武吧。”
晏瑕见顾易襄如此坚持,欣然道:“自然可以。”
饭后,顾易襄和晏瑕在一处打了三次,次次不过百招,顾易襄喘着粗气,敬佩道:“真不愧是和郗真少侠一起的人,我比不过。”
他匆匆忙忙的回去了,留下晏瑕和沈喻在这里,沈喻看完了整场比武,赞叹道:“顾易襄可以说真的很厉害了。”
晏瑕自然明白他夸的是哪方面,顺着他的话说:“的确,他一般点到为止,回回出招方式十分不同,就是想要看我在不同招式下的应对方法,且记住我的武功步数,难怪他会称自己是百事通,他的确有这个本领。”
晏瑕想找殷绫问些东西,拿出她赠予晏瑕的一根蓝线,他不知怎么用,可当晏瑕拿出来后,飞来一只雀鸟叽叽喳喳的,围绕在他的身旁,他还觉得奇怪,沈喻出声道:“原来是用雀鸟传递消息。”
这时沈喻忽然想到了什么,对晏瑕道:“那前辈还有自保的能力,不过他的武功恐怕给的是钟离煦。”
晏瑕一听钟离煦就有些脑子疼,他无奈道:“钟离煦究竟修行的是什么,感觉什么都和他扯上关系。”
沈喻也算是无何奈何:“云绡打乱了天道,我查不出钟离煦的命格。”
晏瑕听后总觉得哪里奇怪,他想了想,他终于明白哪里不对了,他问沈喻:“她虽然会卜算,但应该你和招摇宗的那三人应该在卜算上强于她,而且天道霸道,云绡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的改变天道呢?”
沈喻此刻表情无喜无悲,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他口中淡淡道:“因为自百年前天道就被改的不止一次了。”
晏瑕听后忽然有了一个猜测:“其实按照道理,你们应该不会让云绡这么肆意妄为的,但你从来都没让我阻止她,因为你也想要一个改变天道的结果,对于云绡所行之事,你甚至喜闻乐见。”
晏瑕越猜测感觉自己脉络越清晰,他甚至发现自己说出来,那些之前未想之事,都纷纷浮在他的脑海之中,流连在他话语之上:“又或者说,同卓岚一事相同,云绡所行之事,也是你策划的,这是不是没有可能,云绡身上的‘遮千机’是你所造,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到了云绡手上,这里面是否有你的参与?”
沈喻望着远处的天,此时夕阳将要全都落下,仅剩一抹余晖在天空染成赤橙的色彩,隔着远方,天空是偏紫色的,一片瑰丽,他静静的坐在那里,看了一会,直到余晖消失,天已入夜。
他看完这景色,才回答晏瑕:“其实我也没参与这件事,仅仅是没阻止罢了。”
晏瑕听后心道:果然如此,他想知道百年前究竟经历了什么,让当年的那个孩子违逆天道,即使化作孤魂,也不愿离开人间。
他声音可以说是极近了温柔:“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是因为我么?”
沈喻垂下眼,他手指白净细长,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手,就这么玩着手中的白瓷杯,到真是一处美景。
晏瑕看得出来沈喻不想回答他,他想起来了楚沧朔,他想起今日楼上沈喻那明暗难辨的目光,他问道:“这些日子,你喜欢上我了么,还是我越来越像楚沧朔了?”
沈喻如今心思复杂,他只能说:“我也看不清我自己了,你和楚沧朔很多地方都不一样。”
“你内敛稳重,如今越大越放开了,但骨子里是收着的。”
“但有些东西却更像,有恩必报,渴求和更强的人成为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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