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这话十分惊讶,看向晏瑕,晏瑕在摇动自己的酒杯,他冷静道:“看样子我们说的是一个人。”
顾易襄委屈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顾易襄虽不知晏思源和晏瑕关系是好是坏,但无论好坏,在酒桌上谈论这样的话无异于揭人逆鳞。
晏瑕倒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道:“不过终于解开困惑我之前的谜题了,我之前就在想,秦律算得上朝廷命官,家里面也算是大户人家,秦夫人究竟是有多心急,才会让秦律娶一个身有污点且又是武林人的女儿,或许正是因为秦律克妻的名号,才轮到我姐姐吧,雁州离京城太远了,雁州也没人听闻过秦律克妻,所以最后会变成那样的结局。”
晏瑕想起沈喻所言,有了一个猜测,秦律有机会官至高位,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克妻这种事,或许对于丞相来说,并不重要,官场上未来的升迁对丞相而言更为注重,他看出秦律的潜力,所以他把自己的小女儿许配给了秦律,而他小女儿久居京城,秦律的事恐怕早已耳熟能详,所以她用死亡拒绝了丞相。
晏瑕捋出这些出处,莫名心疼一把秦律,总觉得他有些太过倒霉,可猜完之后,又觉得哪里奇怪,总觉得秦律各种未婚妻的死亡并不简单,比如晏思源,她根本没有死亡,她只是选择抛弃晏家的一切。
顾易襄连忙给秦律倒上酒,又饮一杯致歉,道:“是我长舌了。”
晏瑕一饮而尽,道:“罢了,我们来这是为了品酒,又不是为了争论个对错,坐下吧。”
顾易襄看了眼韩钰萧,乖乖坐下,他对师兄道:“酒真的很好喝。”
韩钰萧笑了笑,道:“这酒在这珍藏百年,自然极好,你若喜欢就多喝些。”
顾易襄看起来极乖,默默的坐下那里不再说话,只是又饮了一杯,韩钰萧无奈道:“这就虽好,后劲很大,明日还要第二场比试,别喝多了。”
顾易襄也参加今日的武林大会了,他熬过了第一轮。
他笑起来眉眼弯弯,道:“自然不会多喝啊,就算我喝多了,大师兄你也会叫醒我的。”
韩钰萧用手中扇子给了他一暴栗,笑道:“原来你把我当小厮了,还叫你起来,你若是没起来,就别去参加了。”
顾易襄揉了揉头,笑的随意,道:“大师兄你一定会叫我的。”
晏瑕见此,觉得他们师兄弟的关系是真的极好,相处的宛若家人,看着他俩,他看向门外,想着百里之外的沈喻,他品着这种心情,既思之如狂,又患得患失。
桌上年轻人敬晏瑕:“你今日比试当真精彩。”
晏瑕想起这人在台上表现的也十分精彩,道:“不敢,众位都是名门子弟,我今日着实是学到良多。”晏瑕这话说的一点不违心,他的确学到很多。
年轻人笑了笑,敬了杯酒,他一饮而近,温和的笑着,不再言语。
而之后桌上觥筹交错,灯火通明,众人饮了几杯酒后开始放的更开,又谈论起今日谁的比试更精彩,晏瑕在一旁听着,顾易襄移到他身旁,给他解释这些关系,晏瑕听明白这林林总总,算是更了解这武林门派一步。
直至戍时,众人散去,韩钰萧对晏瑕道:“要不要同我去见见洛水之滨。”
晏瑕看的出来韩钰萧说这话有别的意思,于是道:“好。”
他看景源真和顾易襄也在一旁等着,于是他也大步往那边走去,行至一处,那是一条河水,贯通洛水之滨,岸边上有一小舟,上有一渔翁,等着他们。
他们四人上小舟,这小舟上只有一明灯,渔翁开始划桨,他们在这河间观赏洛水之滨,韩钰萧道:“晏兄不介意这么晚邀你前来?”
晏瑕回道:“看的出来韩兄诚心诚意,我自然不能不来。”
韩钰萧道:“明日老丈人就会把我们送到该到之地,今夜相聚于此,倒也不错。”
晏瑕看向两旁,近日洛水之滨举办武林大会,许多人门前明灯遍布,灯火暖暖,映的这里宛若白昼,晏瑕坐在小舟之上,顺着河流,看尽洛水之滨,河岸之上还有幼童玩乐,言笑晏晏,再上面繁花遍布,落花缤纷,楼阁林立,一片盎然,似乎有小贩在上面吆喝,十分热闹。
晏瑕感慨:“没想到今日这么热闹。”
韩钰萧把玩手中扇子,脸上尽是玩味,道:“马上就要到海客宴了,自然热闹些。”
晏瑕应了一声,忽然想起海客宴会有众多情人出行,他想:这次他会和沈喻在一起过么这场海客宴么。
他仰头望天,天上繁星点点,闪烁明亮,忽然一颗星从星空划过,瞬间没了踪影,晏瑕莫名心头一疼,却不知来源。
韩钰萧笑道:“我们今夜就在这里呆着吧,以洛水之滨的天地为席可不是人人都能享受到的。”
晏瑕认真道:“多谢。”
晏瑕知道,或许今夜会发生什么,韩钰萧将他留在这里,就算出事他也可以证明于此毫无联系,毕竟晏瑕他背负着晏明州留下的恶意,一件错了的小事就说不定将他推向道德之下的深渊。
韩钰萧也看着无尽的天空,听罢摆手道:“无妨,恨苍生之须臾,叹万物之逆旅,这话说的果然不错,只有身处其间,才能感受自己的渺小,晏公子何必谢我呢,你该谢的应当是你自己,若不是你能得郗真的承认,或许你也不会安然呆在洛水之滨了,自然也不会呆着这小舟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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