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就像是一个不起眼的插曲,几乎没在他们一起的生活里面起什么波澜,可两人都知道,他们的决定像是一棵生活在沙漠的花,外面只能看出那么一朵,可根却生的那么深,埋入两人的心脏,根本挖不出来。
两人的日子越发的甜蜜,整日煮茶手谈,观花赏景,后来在霞山呆腻了,便一起行走于名山大川之中,修补妖族留下的缝隙,几十年后,两人相貌如初,在一个平静的日子,他们似有所感,先是楚沧朔,他觉得面前连出一片光影,之后化成了一片虚无。
沈喻静静地看着楚沧朔的离去,无悲无喜,只是回了他早已建好的墓穴,他的目光透过石壁,凝望这无尽的天穹,慢慢合上了眼,不再睁开。
晏瑕醒了过来,他摸了一下眼角,上面尽是泪水。
他想要去找沈喻,他想要狠狠地抱住他,永生永世不分离,诉说自己说不尽的情意。
他早已记起前世的法术,看着沈喻真正的身体,他袖口一挥,沈喻的身体便消失了。
虽然经历了一次漫长的回忆,但他还没有忘记来此是为了什么,于是他转身离开,最后一次果然漫长,这个陵墓的财宝已经被搬尽了,只剩下空旷的墓穴,空无一人。
晏瑕摇了摇头,走了出去,他掐了一个法术,算出即将要到了三个月了。
如今他总算明白云绡的苦心,朱厌就是当时害死长公主的陌生男子,他与其他妖族是如此的不同,其他妖王早就死在时间的刻痕之中,只有他,摆脱了已定的命运。
如果说,他身上的麒麟是仙族天道意外的产物,那么朱厌就是妖族无意的结果。
他虽然心里着急见沈喻,但更明白只有将第一世的事情完全的解决才能无后顾之忧。
几世记忆的累积,晏瑕早已不同往日,他用了极快的速度赶到了乌泊,乌泊在朱厌的诱惑下已经一片混乱,而他的真身隐藏在一处。
晏瑕知道在哪,云绡留下的信早已预告了他会在何处出现。
他看着面上尽是阴鸷的乌泊王,手起剑落,只留下一丝血线划过宝座。
那一刻,毫无预兆,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肩上抬起,他的肩上再无那种所谓命运的重担。
百年转世无法摆脱的痛苦从此时脱离,两人经历的苦楚再无一丝现身的可能。
晏瑕感觉到长久感觉不到的轻快,于是他走的更快了些。
还未到京城,一栀子花花落之处,沈喻身上淋着飘散的花雨,正巧见他,他面上勾起一抹笑。
“欢迎回来,似乎正是飞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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