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巽离听到这里,一挑眉,看向蒋芃:“这么说,这女鬼还是你的粉丝呐?除了你的画,别人的它还都看不上,也是奇了。”
蒋芃没有搭理姜巽离,而是转向张川,问:“东楠家里出事了?”
张川点头:“他的妻子死于情杀,凶手是他家保姆。”
“……情杀。”蒋芃喃喃道。
他垂着眼睛看向自己的手心,那里躺着一只小小的透明吊坠,吊坠里封存着小拇指甲盖大小的朱红色符箓,单看外表,完全看不出这颗吊坠有什么神异之处。但,不过几小时前,这颗看起来有些劣质的吊坠,曾经在他的胸口微微发热。那种温度,他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无比清晰。
“你们确定是诸薇薇的问题?”蒋芃抬起眼睛,认真地看向姜巽离。
姜巽离点头道:“现在可以确定。”
蒋芃缓缓地深呼吸了一次,闭了闭眼睛,低声道:“她曾经向我示爱。被拒绝后,试图借口醉酒留宿在这里。”
姜巽离一惊:“她喜欢你?”
蒋芃微微点了一下头,声音却依旧波澜不惊:“那天被我赶出去之后,她就再也没出现过。”
“成鬼的原因有许多,但都不排除强烈的执念。”姜巽离皱眉道,“如果她是因为对你的执念成了鬼,不应该躲在画里不出来见你……等等,你的身上的确曾经有一缕鬼气……但太奇怪了,这只鬼并没有天天跟着你,只是留了一丁点鬼气护着你,然后利用你的画作害人……这是什么鬼逻辑?”
“鬼还能有什么逻辑。”张川翻了个白眼,道,“恐怕是这位蒋先生的八字正,阳气足,女鬼需要通过害人变强些,才能近他的身。情情爱爱都是自私的,它接受不了附在别人身上来找蒋先生,就只能用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法子了。”
姜巽离闻言挠了挠头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但这个解释至少已经能圆回来了,暂时没有更多的信息,他也只能接受这个说法。
“我刚才已经让他们去查诸薇薇的事情了,现在我们需要尽快把那几幅画处理一下,然后确定厉鬼在哪里。”张川道,“再耽误下去天就要黑了。”
“对,这才是正事儿。”姜巽离从书包里取出符纸本和朱砂笔,道,“楠枝苑那边的画作已经用镇魂符镇住了,现在还剩这里、华友斌那里和燕城大学……以及诸薇薇的尸身。”
说着,他运笔如飞,在纸面上画了一道镇魂符,随手折成宝剑的形状。
“蒋先生,麻烦你去把你所有以诸薇薇为模特的画作找出来,搬到常见阳光的房间……就客房吧。”姜巽离道。
蒋芃疑惑:“客房?”
姜巽离:“就是旁边那间空屋子啊,玻璃顶棚的那个,平时肯定阳光充足……”
“……好。”蒋芃面无表情地起身,下楼去搬画。
张川奇道:“给客房装玻璃顶棚?又不是温室。”
姜巽离摇摇头:“谁知道艺术家是怎么想的呢?”说完,埋头继续画符。
他现在需要将所有蒋芃画过的,以诸薇薇为模特的作品全部用镇魂符镇住,确保那只厉鬼除了她的尸身之外无处可去。然后设引魂阵,用手里的那缕鬼气指引厉鬼所在的位置,找到诸薇薇的尸体或骨灰,将其镇压。
这期间他需要用到数量庞大的符箓——没有高级法器傍身,姜巽离又不擅长法术,只能依靠符箓来完成这件事了。好在他灵力庞大,基础扎实,手拿符纸朱砂的时候,画符几乎不会失败。
张川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难怪都说你是姜家的少年天才,二十来岁就有这个功力,真的是青出于蓝。”
姜巽离却摇了摇头:“爷爷符术阵术双修,我设阵的能力还远不到家呢。”
“姜老爷子当年成名时可已经四十多岁了。”张川笑道。
画好了需要的十数张符箓,姜巽离将它们小心翼翼地裁下来,折成需要的形状,放进贴身的口袋里。
蒋芃那边已经把全部与诸薇薇相关的画作搬到了二楼的空房间,姜巽离将它们全数堆在房间正中,又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立了镇魂符折成的龙、鸟、虎和龟。
张川:……
“你这也太那个,那什么词儿来着……太萌了吧?”他指着地上的几只折纸小动物道,“姜家还有这样的符术呢?”
姜巽离将一张折成宝剑的镇魂符放在那一堆画纸的顶端,回头笑道:“啊,这不是我们姜家的符术,是我自己瞎琢磨的。现在我手头没有四方木,只用符纸,能借一借四圣的外形也好。”
“没听说过折纸还能借形的。”张川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反正符本身是完整的,效力又不会因为符纸的形态不同就有所改变,就当小孩子贪玩,看个乐子算了。
“这边处理好了。”姜巽离道,“华友斌那边和燕城大学的画怎么办?”
张川道:“华友斌那边我可以以警察的身份介入,把镇魂符贴在那幅画上。燕大反倒比较难办,学校还没把画展出,也没出现伤人案,我这边没法儿申请调查。以我个人的名义,要求进美术馆的藏画室……燕大估计不会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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