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宁,你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太冷了?我抱你回去。”
昊渊说完便将他抱了起来。方才已经探过脉了,白修宁的脉息正常,体内的七分灵力与三分鬼气也很充盈,除了脸色苍白了些体温过低之外,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苏情被他抱在怀中,下意识的就想挣扎。昊渊只得看着他道:“修宁,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炼魂术的手稿并非我泄露出去的,你不肯信我?”
苏情停下了挣扎,吃惊的看着他。
昊渊却将他这反应看作是不信,于是叹道:“你的手稿我并未给任何人看过,若真的是被泄露出去了,只可能是哑仆干的。我等等就去问他,你先不要冲动好不好?”
昊渊的语气明显是在哄着白修宁。且他眉宇温柔,眸光清透,虽然眼尾的红痕为那俊美的五官添了一分妖冶气,却怎么都不像仙门盛传的那般十恶不赦,食人血肉的恶鬼。
苏情心中虽然着急,却也知道眼下除了装作白修宁之外没有其他办法。若被昊渊知道有人上了白修宁的身,可能会立刻毁了他的魂魄。
想到这,苏情只得点头。
昊渊一喜,低下头就想亲他,被他躲开了。
虽然还没适应这身体,但毕竟之前有过经验,所以他还是能做些简单的动作。
昊渊两道剑眉又垮了下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拉着他的手放在胸口:“修宁,我们不吵了好不好?你明知我最怕看到你不开心。”
苏情看着这样的昊渊,一时间百感堆上了心头。
世人都传昊渊是鬼道之君,其修为甚至在白修宁之上。说他如何的嗜杀成性,非人非鬼,无药可救。以至于最后被百家声讨,灰飞烟灭。
但眼前的昊渊却像是一个大号的九幽,向着最喜欢的人在撒娇。
苏情又抽回了手。
即便这身体是白修宁的,他也接受不了被凤长曦之外的人触碰。昊渊见他依旧冷着脸,只得又将他抱起,出了山洞往山下走去。
苏情没有再挣扎,他沿路看着四周的景色,越看越心凉。
这里与他们方才上山的那条路一样,若到了山下看到的也是一座池塘,那是不是说明白谪又骗了他?
其实这座空庭岛并非是白谪为了栽种桃花而寻的,它根本就是白修宁与昊渊的住处?
苏情的猜测在看到池塘时得到了证实。
他压下心头的惊惧,由着昊渊将他带到了白谪的院子中,推门而入。
屋内的摆设一模一样,甚至连那把古琴都摆在同一个位置上,长长的琴穗被窗边的风吹起,将窗外的景象割的四分五裂。
昊渊将他放在床上,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来想帮他换。
结果被他赶出去了。
苏情看着昊渊很不开心的关上了门,这才抖开那件衣服看了眼。
他虽没亲眼见过南岳白氏的家服,却在野史杂记上看到过描述。白氏的家徽——绮罗花便绣在了这件白袍的下摆和袖口处。
苏情换下了破掉的衣衫,把手伸进袖子的时候想起了什么。他看了眼左手腕内侧,上面真的有一个淡红色的胎记。
确实很像一朵五瓣桃花,虽然只是轮廓,却似乎连花心都有。
他又走到镜前去束发,这回终于看到了白修宁的容貌。
镜中的人仿若画卷上踏雪寻梅的谪仙,周身出尘素雅,唯独眉宇间的一点朱砂衬出了无双的风华。
他没有昊渊身上明艳的气息,像一株清冷的水仙,净而不争,暗香敛然。
这样的一张脸顿时让他想起了白修宁与昊渊在一起之前,曾被人人称颂效仿的品行。
自觉内敛,将自己约束成众人的楷模而活着的白氏辅君,也会为了一个外道之人不顾一切吗?
随即他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一点也不了解白修宁的性子!
看来要跟昊渊相处就不能随便说话,甚至连举止都要小心,免得被昊渊看出了破绽。
苏情头疼的捏着眉心,他此刻无比的想念凤长曦。也不知凤长曦那边怎样了,有没发现他的魂不见了。
他正在苦恼着,身后的门又被推开。昊渊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酒酿圆子走进来,见他的头发还散着,便主动帮他束发。
苏情看着那碗甜汤,又想起了白谪。
白谪虽然辟谷多年,却每天都要吃一碗这东西。以前他不解,如今却懂了。
又是因为白修宁。
昊渊见他看着碗出神,便提醒道:“我多放了些酒,你方才泡了寒潭水,赶紧吃下去驱驱寒。”
苏情点点头,端起来吃了。
昊渊帮他整理完毕便坐在旁边,单手支着额看他:“修宁,如今炼魂术的手稿泄了出去,你可有打算?”
苏情心里一沉,漆黑的眸子缓缓转向他。
昊渊见他不答,便默认他还在生气,只得又开启了自问自答模式。
“要不此事我来处理吧。你想何时回祁连山?我陪你去,免得那群老东西又欺负你。”昊渊又看着他道。
苏情心里叫苦连天,差点没把脏话祭出来。他只得放下碗,抵住两边太阳穴轻轻按着,装出疲态。
“你头疼?”昊渊立刻靠过来,拉开他的手替他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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