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情说完忽然征了怔。除了驭尸符之外其实还有另一种可能,难道是……
“我们先离开再说。”凤长曦不想苏情一直留在这种地方,于是牵着他就走。苏情被他拉回了神,也不耽误,跟着他大步跨出了宅子。到了门口凤长曦又要结印,苏情赶紧按住他,从乾坤储物袋里拿出一张黑色的纸,咬破手指在上面飞快画了个血符。
那血符刚画完便笼罩了一层金光,苏情手指翻飞,结印的动作无比娴熟,片刻间血符便飞到了宅邸至高处,自四方散开如蜘蛛丝一般细密的金色灵线,将整座宅邸包裹的密不透风。
凤长曦等他结束了动作,便细心的把他脸上的方巾解下,确认了他神色无异后才放下心来:“这是束灵阵?”
苏情颇讶异的看了他一眼:“你居然知道?不过从未对那种东西使过,所以我也不清楚有没用。”话音刚落又补充了一句:“原来这里不止有狐妖,还有更厉害的东西。”
凤长曦:“我会通知贺氏的人来接手,这件事你不要参合了。”
苏情:“为什么?”
凤长曦:“此事太过诡异,那种尸体莫说你,连我都未曾见过。”
苏情:“正因如此我才要查清楚,怎可假手于人,何况贺氏有多少斤两别说你不知道。”
凤长曦:“我知,所以我和他们一起,但你不可参与。”
苏情终于被他那一本正经却不讲道理的模样气笑了:“明阳君,我看你也挺清醒的,能不能别老把我当成你心里的那个人啊?你看我俩身量都差不多,你老把我当大姑娘似的护着,你不尴尬我还觉得别扭呢!”
他这话说的毫不留情,本以为凤长曦的脸色又会变得很难看,没想到这次凤长曦雷打不动:“苏公子,我没有与你开玩笑。其他事你想怎么任性我都能依你,但这件事超出了我的控制范围,我绝不会让你涉险的。”
他说的太认真,原本温润的眼眸中尽是霜雪之意,肩膀绷的犹如一根弦。苏情被他这么一看,居然在气势上生生的被压下了一截。
见苏情一时没有反驳,凤长曦放缓了语气:“无论你是否像他,于我而言你也是救命恩人,既有救命之恩,我就断不会让恩人涉险,这与你是男是女无关。我无意辱没你,只是不想你平白涉险遭罪。”
凤长曦都说到了这份上,苏情的喉结滚了几滚,最终是一个反驳的字眼都说不出来了。
他又看了眼这座宅邸:“可你身上也有伤,我说过,你半月内不能妄动灵力。”
凤长曦:“我知,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给你增加负担的。”
苏情只得妥协,凤长曦陪着他回到客栈,路上已经用灵鸟传讯给天府贺氏说明一切。毕竟那尸体太过诡异,苏情的咒阵也不知可以困多久,望他们尽快赶来。
苏情吃了饭后便又躺会床上休息了,他虽然高烧已退,但毕竟过敏还没好,是需要多休息的。凤长曦端坐在桌前,等到确定他确实睡着后才悄悄出了门。但他前脚刚走,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苏情凝听了一会外面的动静,又以灵识确认凤长曦确实离开了才坐起来。
他并不是不想听凤长曦的,只是那具尸体着实诡异。而有一件事他没有告诉凤长曦,因为那关系着他师门的秘密。
空庭岛之所以被白谪以阵法隐匿于世,便是因为白谪身怀炼金丹与咒丹的本事。
众所周知,金丹乃修真之人进阶必备。寻常金丹在修行到一定境界时会于体内自凝而成,但也有一些天资不足,或者后天勤奋不够的人无法凝丹,这样的人此生就是与修真再无缘了。
白谪的炼丹术就神秘在此,他可以练出修真之人所需的金丹。但此举有扰乱修真界之嫌,且他从未使用过,所以大部分人也只是把它当做一个传言。只有少数无法凝丹且目的不纯的,会想着寻找空庭岛试试运气。
而苏情入世到了现在,虽然不少仙门世家的人在背后指责他是鬼修,却没有人真的认为他会炼金丹。所以至今为止都没人来找过茬,除了一个目的不纯的凤长曦。
而至于咒丹,那便是只有极少部分人才知道的秘密了。苏情不知道凤长曦了解多少,但他不想冒险在凤长曦面前说太多。以凤长曦那正直不阿的性格,如果知道自己会炼咒丹,说不定就不会再念着自己像他心里的谁了,而会把自己交出去,让那帮所谓正道修士的人宰了泄愤。
苏情真正的担忧正在此,若那具尸体内有咒丹的话就十分严峻了。因为师父说过,这世上会炼咒丹并且还活着的就只有他们师徒二人了。师父没有说过师承谁,他从来不说自己的过去。就连苏情昏迷两年醒来后记不得过去的一切,他也是只字不肯提。
师父给的理由是他走火入魔以至于金丹和修为都废了,所以现在他体内正在运转灵力的金丹是师父炼的。因为是炼的,所以灵力不够纯,他只能辅以鬼气或魔气来修行,否则修为无法提升。这也是为什么他体内会有三分鬼气的缘故。
如果尸体真的是被咒丹所控制,那么难道在附近的人就是师父?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苏情就没办法再冷静。他必须尽快见到师父,问清楚师父为什么要忽然离开,又为什么会忽然放他入世。信上所提的要事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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