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剑光随即寂灭,只听“锵”的一声,那剑居然把休宁挑飞了出去。武器离手,眼见对方又刺了过来,苏情只得抽出琴箫来挡。但体内失衡的两股气已经膨胀到了临界点,他只觉得胸口一热,腥甜的血顺着喉咙涌了上来,全喷在了活尸脸上。
活尸停顿了片刻,似乎在品尝他的血。苏情后退两步,本想喘口气,没想到活尸竟然暴走了。挥剑的动作不再缓慢无章,而是使了一套剑招。
这下苏情节节败退,闪躲间又被划伤了手臂和大腿。手臂那处还好,大腿却伤在了内侧,鲜血不断涌了出来,顷刻间就浸透了裤子。
他晃了晃身体,勉强撑住了平衡。这时对方又一剑挥来,他借着惯性错开要害,没想到对方伸出一掌,居然对着他腹部的伤口拍了下去。
苏情避无可避,这下伤口崩裂的更大了,他只觉得腹部又像被人活活撕开了一样,痛的冷汗淋漓。
而灵脉也处在被涨裂的边缘,他眼前都出现了重影。持萧的手也被对方接连的攻势震的虎口发麻。眼见对方又一剑横劈过来,他反应不及,只得以手臂掩护胸口,准备硬受下这一剑。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他只听到一阵重物破空的嗡鸣声,随即是凌冽的剑气从身后逼来。
灼目的金光如一道闪电刺破黑暗,将那把剑挡飞了出去。
藏阳?!
他心下大喜,没想到又带动了体内之气的加速膨胀,腹部的伤口又被撑裂了一些。这下他再也忍不住了,双腿一软便倒了下去。
有人及时揽住了他的腰,他甚至都没看清那人脸上的神情,就感觉到有一只手贴在了腹部。
温热的灵力源源不断的注入,很快便把体内失衡的两股气镇压了下来。剧痛虽然缓了许多,但四肢依旧酸软无力,他甚至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凤长曦顺着他的灵脉游走了一周天,确认了凶险的情况已经得到了缓解,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他搂着苏情,广袖一翻,纯白的灵力自掌心冲出,直击活尸的印堂处。那活尸体内只有鬼气,赫然被如此精纯的灵力击中,顿时咆哮着撕扯头发,挣扎了两下便不动弹了。
凤长曦这才看着苏情:“你怎么样?”
苏情听出他声音都在抖,本想笑一笑让他安心的,但嘴角还没牵起,意识就像绷断的琴弦消失了。
恍惚间,他似乎听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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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另一边,升平镇陈宅
凤习秋看着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两个贺氏弟子,忍不住望了望天:“宗主,这贺氏也太随便了吧?他们这样是怎么跻身仙门的?”
凤君乾正在检阅地上的几十具尸骸,还没开口,旁边蹲着的凤子意倒是回答了:“当今仙门本就乱象横生,我们管好自己便是。”
凤君乾挑了挑眉:“这些尸体的煞印都在同时产生的,应该是有人在此炼魂,试图同时控制这些尸骸。习秋,我让你查的升平镇近百年的奇闻异事,你可是查到了?”
凤习秋急忙几步跳到凤君乾面前,双手作揖道:“宗主,弟子已经查清楚了,这升平镇三十多年前确实有过一次异像。”
“是何异像?”凤子意赶紧问道。
凤习秋清了清嗓子,缓缓道来。
原来三十多年前,有一夜天降流火,那流火正好落在山林附近,爆炸声惊动了整个镇上的人。
那时火光冲天,所有人都跑出来看热闹。本以为这场大火肯定会烧很久,没想到两个多时辰后便下起了暴雨,山火很快就被熄灭了。
但诡异的事情也从那一夜开始了。
第二天衙门派了一队人进山看什么情况,但是那十多个人却没有回来。衙门的人都是有记档的,这忽然没了十多个衙差,县老爷当即便绿了脸,又着人带着二十多个进去找。
结果又是见了鬼了,三十多个衙差说没就没,连尸骨都没有见着。
这下人心惶惶,都开始猜测那流火是否带来了什么不详的灾厄。县老爷自己也没了法子,为了治下安宁,只得把这件事压了下来。
但是后来依旧有人失踪,一开始是山上的猎户们,后来只要靠近这座山的人都会消失。最后便有谣言传出,这座山上出了会吃人的山妖。
县老爷苦于流言,曾求助于本地的仙门贺氏。当时的贺氏是上一代宗主执掌的,那位贺宗主正值提升境界的关键时刻,哪里有闲心理会这种小事。
最后还是不了了之,时间久了大家心里有数,也不再靠近那座山了。
凤习秋说完以后,凤子意立刻抓到了重点:“你是说这些尸骨很可能是那些失踪的人?”
凤习秋点点头,又看向面色凝重的凤君乾:“宗主,如果这些尸骨真的是当时失踪的人们,那流火很可能就是魔修或者鬼修身上的气。”
凤君乾没有回他,而是伸手摸向了怀中。
那里放着一把用布包着的匕首,是云铮给他的,修宁君上的遗物之一,也正是在凤习秋所说的那座山上发现的。
莫非当年的流火也和修宁君上有关?
第二十八章 你怎么不等我被捅死了再来收尸?
苏情昏迷了四天。
为了给他治伤,凤长曦抱着他潜回了兴和镇。周氏兄弟那边的动静由九幽来监视,他则寸步不离的守着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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