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命了?”
“……”
宋绝也被之前灵力的一大起一大落搞得有些懵,而此时更是认识了半年多以来,他第一次见小道士在情绪上这么不“道士”。
只是呆了片刻后,他突然笑起来。
“我知道你的答案了,小道士。”
“……”
“我爱你了,小道士。”
谢忱刚欲开口,突然皱起了眉,伸手拢住宋绝后霍然起身,同时灵力与目光一齐扫向身后——
“出来!”
“啊——”
被灵力余波横扫出去的人一声惨叫,爬起来之后却是什么也顾不得就连滚带爬地往山下跑,声音甩在身后——
“你个废物竟敢在宋家后山和野男人行这等苟且事,待我汇报家主——你们二人都死定了!”
宋绝此时也反应过来,眼眸一凉,起身就要去追。
只可惜未至半便被谢忱拉回——
“温养结束你再走。”
“可……”
“山路上还有旁人,你瞒不住了。”
宋绝眼神晦暗了下,随即想到了什么,奇怪地问:“以你的灵力,怎么会没提前察觉到他们?”
“……”
白衣少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啊,”宋绝蓦地笑了起来,“他们倒是早出来,那不就省了我以身犯险地试探你,还差点被你的灵力搅成浆糊了。”
说着,宋绝似是无意地垂下眼,望着谢忱的手掌——
“你那一瞬间的灵力……我见过的最厉害的捉鬼师,似乎都远不及你。”
温养过一周天,谢忱收回手,并未答宋绝的话,只平静问:“我陪你下山?”
宋绝闻堰镇怔了怔,随即笑吟吟地问:“这是确定关系后的待遇吗?早知道,我早便动手了。”
谢忱不理他玩笑,只定定地望着他。
宋绝笑着勾上去,“怎敢劳烦半师出手?我自己家的事情,我自己解决才是。”
说完之后,他环着白衣少年站了一会儿,才轻声道:“你等等我。”
“……”
“用不了太久,我就会跟你一起穿白衣了。”
“……”
“我会像你一样,一尘不染。”
“……”
直到宋绝转身下了山,谢忱仍旧站在原地,一个字都没有说。
片刻后,回想着宋绝那些话,他渐渐皱起眉。
从第一次见面他便知晓,宋绝是个非常极端的人。
爱,恨……所有情感都会走向偏执,极端。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没有余地,没有退路——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其他人。
跟这样一个人在一起,好像很难有一个好结局。
他的存在于自己而言,更是违背了父亲的每一条告诫。
……
【所以,小道士你说啊……我是该喜欢你,还是该爱你?】
……
耳边那声音再次响起来,站在原地的白衣少年蓦地低笑了声。
偏执便偏执,极端便极端罢。
就算应了父亲的训诫恶果,他认了便是。
一路下山,刚到山脚,宋绝便撞上了来传他去府内执法堂的下人。
与对方对视几眼,再加听了那传令后,宋绝面上仍带笑,眼神却凉了下去。
执法堂是宋家行家法的地方,从小到大他没少挨打,但没有一次是在执法堂里的——因为他只是一个“废物”,没半点灵力,不需要动用执法堂的禁制,任何地方都能成为那些人欺迫他的场合。
再加上,来传自己的这个下人,虽然眼底仍有明显的厌恶和轻贱情绪,但除此之外,宋绝分明地感受到了另一种情绪的存在——
畏惧。
没人需要畏惧一个废物。
除非他们已经知道,他能够修习灵力、而且境界不低了。
……古语说得果然没错。
得意忘形,乐极生悲。
今日只顾着轻薄调戏“小道士”,连惯常保命的机警都未忘了。
活该落个教训。
宋绝心里叹气,跟着那下人往执法堂走去。
堂门大开,甫一望见首位上的人,宋绝心里便是一沉。
宋家主母,也是焦家次女,焦云云。
宋绝很多年前就想明白了,他七岁那年被他那位同父异母的哥哥宋承恩断了灵脉,而宋承恩不过比他大一岁,就算心机歹毒,那断绝灵脉的方法也绝不是他自己能够找到的。
这背后,或说授意一切的真正主使,分明应当是其母焦云云。
若不是担心外人议论,恐怕焦云云更想将自己除之而后快。
之前废了他灵脉,而如今他重归修行,进境之快若是被对方得知……
宋绝抬眼望向焦云云,并不意外地,他在那女人的眼底看出了一丝掩藏极深的杀意。
宋绝思绪不停,目光跟着急转,掠过执法堂内一圈,很快便在四个角落里各自发现了毫不显眼的陌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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