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川咬咬牙,像一块干渴的海面,拼命吸收着水分,每天脑子里都被各种数字的排列组合所充斥,看贺兰都能直接用眼睛量出他的三围。
用张潮生的话来说,唐川已经魔怔了。
他想给唐川做催眠,帮助他更好地调整精神状态。不过秦海和罗明光及时制止了他,“室友,你冷静,放过唐川吧他还是个孩子。”
要知道最近的张潮生简直像吃错了药,有时睡一觉起来,就变成了那个有点怂的张潮生,再打个瞌睡,又变了回来,每天都在大变活人,室友们表示心有点累。
张潮生说他是在练习催眠术,以便更好地控制自己的变化。
但关键是不能被别人看出来啊。
张潮生的同学就算了,张潮生作为电子信息系一年级七班的一朵奇葩,上课基本都在神游,下课基本都在睡觉,偏偏老师问他问题,他都能答出来。对于此等神人,同学们一贯都抱着只可远观不可近玩的态度,所以不是很熟。
但最近薄荷和薄言因为要来逮唐川去话剧社排练,所以总是出现在附近,室友们为了不让张潮生暴露,心都快操碎了。
可薄荷好像还是看出了点什么。
“我怎么觉得你最近有些不对劲?”
张潮生睁着死鱼眼,“哪里?”
“有时没精神,有时有精神,感觉你眼睛大小都在变……”薄荷也说不上来那古怪劲。
然后他看到张潮生转过了头,又猛地转回来,死鱼眼睁得大大的变成了一双鹿眼,盯着他,面带微笑,“是这样吗?”
薄荷捂着心脏,“你变脸呢!”
张潮生重新变得面无表情,“我变态。”
薄荷:“…………”
少年们互相嬉笑打闹,最美不过是青春。
时光迈开脚在后面追,唐川手臂上的伤很快痊愈,继续开启机甲训练之后,也抽出了部分时间,去机甲系旁听。
而谢宁那边,他就像再度人间蒸发了一样,让调查毫无进展。
唐川收敛心神不去想其他的,不管未来会遇到什么,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从容应对,他的手残之名,也是时候摘掉了。
但大家对他的既定印象还在,这条路终究并不好走。
唐川刚开始去机甲系旁听的时候,大家都以为他是来看贺兰的。热恋中的人嘛,总是时时刻刻都想要在一起的。
而唐川的那张旁听证,也被认为是贺兰特意要来的。
唐川对此并不多解释。机甲系和制造系分立在军校两端,距离很远,他往往都得跑步前进,踏着上课铃声走进机甲系的教室,下了课又匆匆忙忙地赶回制造系,有时甚至连跟贺兰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更遑论解释?
于是大家每天看着唐川跑来跑去,像个风一样的男子。
某日,终于有人提出了疑问,“唐川这事……怎么越看越不像是单纯来看贺兰的?”
“对啊,也太拼了。”
“那他来机甲系干嘛?制造系不都一向很忙的吗?”
“难道真的是来学机甲操作?”
“哈哈哈不会吧!他就是来旁听,老师都没让他真的下场练过呢……”
……
几人嘻嘻哈哈地说着,唐川又风一样从他们身边跑过,一看是贺兰的同班同学,还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哟!”
然而还没等人家回他,他就已经跑远了。
跑过训练场,正好有个班还在做体能训练,几十个人迎着风迎着落日,挥洒着汗水喊着口号在跑道上前进。
风一般的唐川刮过,大长腿在夕阳下奔跑,制造系专有的白大褂被风吹得像披风,随风飘扬。
大家眼睁睁地看着他从队尾一路追赶到队首,俊朗的脸颊上也流着汗,和着他们的口号喊了一声,“一二一!加油!”
然后他就拔腿跑了。
用一种让人望尘莫及的速度,绝尘而去。
机甲系的学生们目瞪口呆,机甲系的教官们气急败坏。
“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连整个学校体能垫底的制造系都跑不过,你们还想毕业吗?!还有脸吗?脸疼吗?啊?!青春啊!青春就像眼前的落日,要勇于追赶啊同学们!”
“快快快!跑起来跑起来!”
学生们顿时都卯足了劲儿往前跑,呐喊着,声音回响在日落的校园里,打破暮色。
而先一步跑走的唐川,半道上碰到埋伏已久的薄荷和薄言,立刻九十度急转弯,以一个风骚的走位避过。
但俗话说人有失足马有失蹄,唐川刚回头得意地笑了一下,转身就撞上了一个人。撞击的力道太大,两个人都跌坐在地上,那人手里的东西也哗啦啦撒了一地。
唐川心道这下可糟了,连忙爬起来对他伸出手,“同学抱歉,你没事吧?”
那人看到唐川的脸,怔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是他。
唐川投以歉意的笑容,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又帮忙捡起地上的东西,“诶?话剧社的道具?”
这时,双胞胎借此机会追了上来,薄言兴奋地一拍那人的肩膀,“林城你真是好样的!”
“你们认识?”唐川这就郁闷了。
薄荷挑眉,“他是话剧社新来的道具师,指挥系的,你要是这几天不逃排练,也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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