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得讨回个面子,不能白负了那风流的名号。
“嗯?”
元阳的指尖是转瞬即逝的冰凉触感,由不住地颤抖,他按捺想要退缩的心,挑起眼,幽深的眼中多上几分魅惑,浓郁的墨色愈发浓稠,把手轻缓地摁在妖君的侧脸。
“这里一下,一个问题。”
末阴眉眼不动,目不转睛地把元阳映入自己的眼中,尽是柔情。
“嗯。”
指尖滚烫,元阳的脸上又爬上那火烧云,他抬起手,顺眼眼、鼻、一路顺延,勾勒冰凉完美的轮廓,直到那两瓣温热才堪堪停下动作。
“这里一下,两个问题。”
“恰是。”
元阳手心冒汗,自己的手仿若已然不是自己的手,心中已是燎原大火。
“那.......”
元阳紧紧盯住末阴眼中的深邃,神不知鬼不觉地向前倾,朱唇滚烫,缓缓地落下妖君的眼角。
“这里呢?”
山风吹起漫山的汤阴,,柿子从手心掉落,咕噜噜地向远处滚落。
阿黄摇着尾巴,急匆匆赶去赶柿子。
妖君却是愣了。
第47章 第一汪轮回水
“仙君,妖境虽然与仙境修好,但好说歹说还是千百前也不是融于三界的,凡事三思。”
司命老二捋起胡须,瞪着眼睛,白发苍苍,虽是鹤发童颜却而满脸严肃,他晃悠自己手中的司命铜镜,恨不得从胸腔中哼出恨铁不成钢的气势来。
“凡事三思啊!”
元阳捂住眼睛,被铜镜中的光闪得眼仁疼。
阿黄在脚底凑热闹,用爪子扒拉他的裤腿,急匆匆地要爬到身上去,看元阳没有反应,便晃悠晃悠尾巴,继续在他的身边打转。
“三思便三思,你别拿那铜镜在我的眼前晃悠,晃得我眼晕。”
司命老儿将铜镜收回手中,转过镜面,里面刺拉拉正映照一副交好景象——竹屋、溪水、鲈鱼,红衣、赭石、白袍,镜中的两个人身影相交,风吹荡起万千汤阴......
司命老儿眼睛作痛,手心作烫,哪儿哪儿都觉得不对劲,立刻把小巧的铜镜盖入自己的手中,那冰凉质的铜镜立刻变成幻影,像流水般四散流入他的袖间。
世风不当,世风不当!
阿黄只觉新奇,摇摇尾巴,“汪!”了一声。
“幸而我在司文仙君看到这副景象的时候给你挡住,要不然,《仙境异志》上便不知道要说写什么东西!”
听闻此言,红衣人挑起眉头,“司文又不是没有吃过苦头,他竟还敢?”
“他有什么不敢的,天高皇帝远得,谁还能弄死谁不是?”司命老儿跟着挑起眉头。
阿黄看没人理自己,就往司命老儿的锦袍上凑,用圆鼓鼓的脑袋顶他的靴子,门外的肥雀扒拉在树头看热闹。
“说来话长,大抵都是有缘由的,我自也捋不清。”
司命老儿抬起腿,险险闪过阿黄的舌头。“难不成你要跟我说你是为了破轮回水的吞噬,且别糊弄我!”他抬起脚,甩开吐舌头不成、准备爬上他裤腿的阿黄,“轮回水是让你不能碰‘色’,不碰人家良家姑娘,仙境的那次我还能理解--或许这妖君身上真有什么法宝之类的、能够缓解你轮回水反噬的痛苦,可如今......哪有这...这般的道理!”
“着实是有些孽缘。”元阳被无力反驳,心中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好不容易鼓起来的纸就这么被司命老儿直拉拉给扯下,一点儿缓冲劲儿都不给。“却不知如何解开。”
“还有那逍遥战神的事,我在仙境有看到了......”司命老儿不不复笑颜,他转眼看向不断在风中翕合的木门,垂下眼眸。
气氛逐渐紧张,张弛不定,光影在暗处扭曲。
“第一个转世魂魄不是,第二个转世魂魄不是,那...便只剩下最后一个你了....”他抬起头,直直地看向元阳的眼。
“我?”
元阳忍不住一声笑,眉眼慵怠极了,他抬起自己的手。
“你看看我,一个破落仙君,平日里也就雕雕木头,逗逗狗,哪里是什么逍遥战神?哪里有什么逍遥模样?”
“星盘道是你。我也不曾想过会是你。”
司命老儿的身形变化,一会儿幻化成面如玉的公子模样,一会儿又是鹤发童颜的模样,虚虚幻幻,他伸出手,笃定地拉住元阳。
“元阳,你不能怕,星盘说是你,便是你。若你都怕了,那我们怎么办?”
——你都走了,那我们怎么办?
——如果不是你,那我们怎么办?
扭曲的光影渐渐爬入人心。
元阳的周身涌起一股气流,汩汩地向上冲起朱袍的下摆,他捂住头,疼痛逐渐袭卷混沌,耳畔响起类似于一群人的窃窃私语。
愈来愈大,愈来愈大。
司命没有放开他的手,皱起的皮肤逐渐变得平滑,鹤发成如瀑的黑发,面目升腾起玉色,他死死地抓住元阳的胳膊,眼中炬炬。
“元阳,你的身体我们会帮你找到,你的魂魄,我们也会帮你找齐,你的记忆,我们也能给你打捞回来,只求你不要放弃。如果你都放弃了,我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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