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还在等何大仙儿的高见,却好半天没听见他说话,只看见他对着照片翻了半天,最后停在了死者的一张背面照上,死者的头发已经被剃掉了,画面也不甚美观,何易晞指指照片,却不是指向死者的伤口,而是下半部分苍白的脖颈,与其他几名死者不同,后颈处有一片纹身,纹了一只绽放的百合花,黑色线条勾勒,绽在最盛处的粉色百合。
唐镜不明所以,对着百合看了半天:“这……纹身有什么问题吗?”
顾异倒是脑筋转的飞快,不知怎么就把曾莉与秦娜娜的案子联系到一起了:“那个肉粉色的印记。”
何易晞与他心有灵犀点点头:“那一片图案不太规则,两个人却画的一模一样,而且大小位置都与这个纹身很相似,而且一般人在后颈纹身,不会选择这个很不协调的位,很有可能这里曾经是一片胎记,而纹身正是用来遮挡胎记的。”
何易晞又飞快的翻起案卷来,找到了这名死者简短的资料。
死者名叫徐美云,在当时淮山区内一个歌舞厅内打工,至于工作内容,并没有写明,但基本也是心照不宣的事,再往下看,似乎是个孤家寡人,竟然连父母亲人都没有联系到,更没什么朋友,好像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在了二十年前。
何易晞接着翻了翻,却发现她的资料格外的少,拧过头来问顾异:“这个北前村在什么地方?”
顾异不太清楚,又眨眨眼看别人,郭毓秀摸着下巴思考一阵指着地图上被圈出来的区域:“就在这附近。”
何易晞皱眉碰了碰顾异:“去瞧瞧。”
顾异狗腿的蹦起来:“好!”
淮山区的村子早就被时代发展的潮流给卷没了,一片沸沸扬扬的拆迁行动之后所有的人都搬进了安置楼里,但实际上这里的住户也只有许多生活了多年的老人,将在平房里住久了的习惯带进了楼房里,随处还可看见绿化植物方便见缝插针的小片菜畦,并没有几个年轻人住。
还有裹着头巾的老太太坐在楼下围城一群,穿插着几个身材健硕的中年妇女,顾异与何易晞还没走到跟前,就被这几个大妈热切的注视了,还吆喝他俩:“你俩找谁?”
顾异凑的近了点儿,还十分自然地蹲了下来,下一秒就跟这几个人攀谈起来了。
“大姐,你认识这儿有北前村的人吗?住的挺久的那种”
那大姐眨眨眼看了一眼俩帅气小伙儿,口音浓重:“你俩问这个干嘛呢?我就是北前村的。”
“住多久了大姐?”
“嗨,好多年了,原来还没拆迁的时候住那边儿,现在搬到楼里来了。”
顾异一听,冲何易晞递了个眼色,这还真是挺巧,才一出门就让他们碰上了老住户,立马来了精神,掏出他的小本,问大姐:“大姐我想跟你打听个事儿,你知道挺久之前有个杀人案吗?就死了好几个姑娘,还给摆了个造型那事儿。”
大姐听到这话,扭过头来惊呼一声:“哟,我知道那事儿,不是听说最近那杀人犯又出来杀人了吗?太吓人了,你们警察同志可得抓点儿紧啊,这大晚上的我都不敢让我姑娘出门了。”
顾异只好讪笑:“这不是正在查嘛,那大姐你跟你们村里的人熟吗?知不知道当时你们村也有个姑娘出事儿了,叫徐美云的?”
大姐愣了一瞬,手里的活儿都停了,大约是在回忆,还没吭声,旁边的一位大姐却开了口:“徐美云,这个人我知道啊,她那会儿租的管老六的房,死的时候,还来了好多警察呢。”
大姐经过这番提点,突然大腿一拍:“想起来了!那个女的,不是本地人,就突然搬过来了,哎呀长得怪好看的,可惜是做那个的。”
她讲到这里,口中顿顿,脸上露出一阵鄙夷,顾异又确认似的问问:“做哪个的?”
大姐经验反问他:“你做警察的你不知道吗?就是出来卖的,长得白白净净的,还挺有学问的,一到晚上就抹的跟鬼似的穿成那样儿出门去了。”
顾异又问:“你见过她有跟什么人来往比较密切吗?”
大姐脸上鄙夷神色不变:“还能有什么人,都是些来嫖的,她还带着个孩子,也不嫌丢人。”
“孩子?”顾异有点儿吃惊,这件事他可没在案卷里看到过,他忙接着问,“她还有个孩子?”
“有啊,来的时候就带着,一个小男孩儿,长得像个姑娘,八九岁了吧,阴沉沉的。”
顾异有点儿奇怪,明明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为什么案卷上却没有这个孩子的一丁点儿消息:“这孩子是个什么情况啊?当初有人过来了解情况的时候怎么没有人提这事儿呢?”
“这事儿啊不好说,我也是听说的,那个徐美云,原来是个正经人家的姑娘,好像是出门的时候碰上流氓了,就生这么个孩子,然后就一个人跑出来啦,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也没个家人找她,那小孩儿户口都没上呢,天天被她锁在家里,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她还有个孩子。”
“为什么?”
“那小孩儿吧,腿脚不太好。”
顾异记录的笔顿顿,又复述一遍:“腿脚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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