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绕口令呢。”顾异懒得听何易晞还得来个铺垫,单刀直入,“直接说怎么死的吧。”
“他们死于自己的恐惧。”何易晞听见顾异“啊”了一声,脑袋微微侧了侧,暗示他不明白,又接着说,“恐惧的来源就是杨星子,他们在五号当晚看到杨星子死在他们面前,但是杨星子却又活过来了,他们以为是杨星子来索命了,实际上却是自己杀了自己。”
顾异一心两用就捕捉到最后一句:“合着这几个小孩儿还是自杀。”
“可以这么说。”
“那杨星子又是怎么活过来的呢?”顾异嘴巴又张开了,像尖叫鸡似的抻脖子,“有……有……g……”
何易晞被顾异模样儿逗笑了,弯弯眉眼松开双手:“这件事,等找到谭敬亭就清楚了。”
这雨是东边日出西边落,过了收费站雨已经停了,顾异车开的飞快,转眼下高速直奔谭敬亭家去。谭敬亭住的地儿离五十三中不远,藏在一整片宁静祥和合家欢的学区房里。
一个单身狗还住什么学区房,烧的。
顾异被何易晞说的紧张,总感觉谭敬亭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路小跑往他家蹿,顾异往后推推何易晞,手按在枪托上敲门,里面有人趿拉着拖鞋而来的脚步声,顾异肩胛骨紧紧,肌肉崩了起来,防盗门啪嗒一响,是谭敬亭开了门。
灯光泻出,将谭敬亭勾勒出一个大致的轮廓来,有点儿的清瘦,穿着睡衣,斜靠着门框边儿,没有让他们进去的意思。
顾异率先开了口:“谭老师,我们有点线索想跟你核实一下,能让我们进去吗?”
感应灯应声而亮,谭敬亭咧开嘴角露出个笑容来:“好啊。”
他侧开身,让顾异与何易晞迈了进去,进了门视线倒是开阔,一眼就能把客厅望到底,里面空旷得很,连几件最基本的摆设都没有。
“谭老师——”顾异还想客套两句,谭敬亭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语态悠闲的打断了他:“我以为,你们会来的更晚些的。”
顾异一听此话,立刻拧身想回头看他,却感觉颈后小风一阵,有人已经贴到他身旁了,谭敬亭的手指贴在顾异的脖颈上,带着一阵凉意,泛起一层鸡皮疙瘩,眨眼间已经掐住了顾异的脖子。何易晞二指一抚,祭出长剑,一双桃花眼光华灼灼紧盯着谭敬亭,沉声儿道:“放开他。”
谭敬亭还是脸上带着笑,看了一眼顾异,手下近了一分:“放开他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放了我。”
顾异比何易晞还急,抢先就开口:“不可能!”
说罢就猛地挣扎起来,胳膊肘后撤向谭敬亭腹部撞去,谭敬亭面部表情分毫未改,被顾异一记痛击却仿佛打在棉花上没什么反应,顾异又要反手掏枪,被谭敬亭当即制住,又俯在他耳边耐心劝他:“顾支队长我劝你别费劲了,你的那些小把戏,根本伤不到我的。”
顾异一惊,我靠,这又是什么怪物,忙给何易晞打眼色,暗示愣着干嘛,上啊!
何易晞只皱着眉头,碎发落在眉眼之间,一脸的隐忍,长剑往前递进几寸:“放开他。”
谭敬亭颔首,白炽灯光线明亮把他的脸照的苍白,他眼睛微眯,舌尖舔舔牙齿,露出尖锐的犬牙来,手指在顾异脖颈处摩挲,眼见何易晞长剑挥动,剑光乍起直冲他门面而来却被他轻易躲开了:“你威胁我也没有用,我现在是肉体凡胎,你不能伤我,我知道的。”
何易晞呼吸一滞,脸上表情僵硬几分,随后又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这下轮到顾异愣了。
怎么回事?又是三个人的电影自己却不配拥有姓名?
他又猛劲儿眨眼,以为何易晞不敢动只是碍于自己受制于谭敬亭,只可惜大仙儿完全没领悟到,还在跟谭敬亭墨迹,谭敬亭吃吃一笑,扬起声调好似十分愉悦似的说了句:“我行于夜晚,受恶召而来!以恐惧为食,这里是我的餐厅,亦是我的厨房!这群孩子干得不错!”
他甚至腾出手来擦擦嘴角又接上:“多谢款待。”
行,还是个神经病。
顾异刚想嚷嚷,只觉得脖子上的手又掐进几分,正捏在他喉头上,只觉得呼吸不畅,吐字儿都有些艰难,他吃痛,倒吸一口凉气,被何易晞看在眼里,他眉头紧皱,神情终于没了平时云淡风轻,又微微往前迈了半步,他只一动,谭敬亭的手就用力一分,手背上爆出几根青筋,指甲几乎要嵌进顾异皮肉里,顾异感觉自己快吐出来了。
何易晞手指微动,将剑柄握的紧了些,白炽灯落在剑刃之上散成一大片耀目的光斑,叫人直想挪开视线。
谭敬亭表情狰狞,分外猖狂,完全不把何易晞放在眼里:“哦对了,有件事情我忘记告诉你们了。与其在这里跟我耗着,不如去担心担心杨年。”
“杨年?”何易晞一字一顿念出声儿来,心念电转脚下步子又停了,“杨星子的孩子是杨年的?”
“宾狗!但是没有分得!”谭敬亭嘻嘻笑,“去的晚了,可就赶不上表演啦!”
顾异那厢吐气儿都困难,终于是忍不住了,冲何易晞大喊:“大仙儿!别管我!直接动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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