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杨年死了?”
何易晞才醒过来,脸还是白的跟雕塑似的,一点血色也没有,靠在床边儿上,死也不肯听顾异的话上医院瞧瞧。
“嗯对,听说把自己手腕都快咬断了。”
何易晞目光垂垂,眉皱的很紧,像是有什么事儿想不通,又带着点儿担心仰头看顾异,不知道扯着哪儿的伤口了,疼的咬咬嘴唇,带出点儿血色来。
顾异抱着保温桶的手紧紧,心里骂了一句“我靠”。
“那你是干嘛来了?”何易晞瞧出来顾异有点不太对劲,又不知道他犯什么邪,看见他抱着个保温桶跟抱着自己亲生儿子似的,下巴点点,“这什么?”
“我……”顾异又坐回来,把保温桶往何易晞面前儿递,献宝似的,紧张又羞涩,“那什么,爷我亲自熬的,您尝尝?”
何易晞:???
这是演哪出?黄鼠狼给鸡拜年?
他还没开口,周朝又抢先跳出来,叉腰大喊:“顾异!你自个儿熬的?你别下毒了吧你!”
吼完顾异又跟何易晞谄媚:“男神,你别喝他的东西,我给你做好吃的。”
周夕门外挤兑她:“得了吧!就你那手艺,可能还不如顾异呢!”
周朝“嗷”的一声就冲出去了,跟周夕再次斗作一团,鸡飞狗跳。
何易晞被吵的揉耳朵,顾异眼尖一脚把门勾上了,周朝和周夕的吵闹声似乎隔远了点儿,顾异又过来推销他的鸽子汤,他手艺大概是得了法国大厨的真传,材料全往一块儿乱炖就完事儿了,熬了仨小时,自己尝了一小口觉得还行,连忙往对门送,这会儿还冒着热气呢。何易晞一脸的怀疑又对上顾异那小眼神儿,就跟等着主人喂骨头的小狗似的,也不好驳他面子,冲他伸手,顾异莫名脸一红:“要不,那什么,我,呃,我喂你?”
何易晞终于忍不住了:“顾支队长您是背着我干什么坏事儿了吗?”
“啊?我?”顾异愣神儿,见何易晞手还伸着,乖乖把劳动成果递过去,又摇头,“我什么都没干!”
何易晞尝了一口,扬扬眉。
顾异那小心脏怦怦直跳,眼神随着勺子上下翻动,紧张的不行,生怕何大仙儿当场给吐出来了。
“看不出来顾支队长还有这么一手。”何易晞安全的咽下去了,味道还成。
顾异如释重负,差点儿脑门就出汗了,脸上绷不住就要绽开个笑容,咧到一半觉得影响他高贵冷艳的人设,又往回收,从何易晞的角度看过去似哭非笑的就跟牙疼似的,还劝他:“那你再喝两口。”
何易晞正巧刚醒过来,是有那么点儿饿,也不推辞,没吭声又兀自喝两口,顾异盯着他震惊,以前怎么没发现何大仙儿吃相那么端庄优雅好看呢。
何易晞受不了他那眼神儿,就跟舍不得几口汤似的,放下勺子:“顾支队长你看什么呢?”
顾异忙撤目光,四处乱飞欲盖弥彰:“我没看什么啊,我就,随便看看,你再,你再喝两口。”
何易晞想不明白,怎么几天没见,顾异成了个结巴,瞧见顾异怎么也不肯跟他对眼神儿,只好又喝两口,屋里沉默半晌,突然听见顾异开口,带着点儿踟蹰,问他:“大仙儿……你……天罚很疼吗?”
何易晞握着勺儿的手一顿,又抬头看看顾异:“谁告诉你的?周朝还是周夕?”
“就……都有吧。”顾异搓搓手,仍旧不怎么相信,“你还真的……是个神仙呢?”
何易晞眼神儿飘飘,颔首道:“算是吧。”
那天顾异倚在卧室门外,满脑子都是周朝嗷嗷叫的动静儿,揉着太阳穴问周夕:“周朝说的是真的?”
周夕没什么表情,点头:“嗯。”
顾异又摆出“你仿佛是在逗我笑”的模样儿,咧开嘴角:“哟,厉害了,敢问大仙儿是哪路神仙,怎么没见他的庙呢?”
“拆了。”周夕惜字如金,都是单音节往外蹦,想想又补充道,“犯了天条,除了仙籍,拆了庙宇,断了香火,他现在除了活的长点儿,跟普通人也没啥太大区别。”
周朝又跳出来凑热闹,手指往顾异鼻尖戳:“你当他那么稀罕钱呢!没有钱,他还得在里面关八百年!”
“啊?”顾异听得有点懵,怎么听起来,这天上还有保释金这一说法呢。
眼见周夕要走,忙扯他:“大仙儿犯了什么天条?为什么要受天罚?”
周夕没得感情,一脸的冷酷:“不知道,你自己问去。”
顾异只好自己来问了,看见何易晞喝完了汤,手脚麻利接过来,扭捏半天不肯走,何易晞知道他还有事儿,拢拢额前的碎发:“顾支队长有什么话就直说。”
“那,那我问了啊?”瞧见何易晞点头,顾异又接着开口,“你……犯了什么事儿,还要关八百年?”
“杀生。”何易晞抿抿嘴角,“还有一条,斩真龙。”
这说话的人要不是何易晞,顾异估计会以为这人修真小说看多了:“什么意思?”
“凡杀生者,除仙籍,毁庙宇,永不得受他人供奉,受刑千年,不得再动杀念,我不能伤普通人,就像谭敬亭那样的,如果动了杀念,就要受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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