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异:“……你要是问安娜,掰了。”
唐镜:“啊?为什么?”
顾异扬头一脸牛逼:“买菜不讲价,让我甩了。”
唐镜咧开半拉嘴角皮笑肉不笑:“呵。你看我信吗?”
顾异只好老实坦白:“快30了,没房没好车还是个干刑警的,人家不稀罕跟我。”
“不稀罕?过分谦虚就是骄傲,你就是装。”郭毓秀在前面两条长腿无处安放,就差搭顾异腿上了:“就说你这个身价,怎么开这个?”
别看顾异身穿淘宝一套,不修边幅,三天不洗头,五天不刮胡子,家里的爹妈也是钱权结合婚姻的典范,只不过是自由恋爱,感情和睦,既没有感情纠纷,也没有经济纠纷,唯独就这么一个孩子——顾异,放着好好地少爷不做,还非要去做刑警,气的他妈李太太每次一见到他就想揪着他耳朵骂。
“不开这个开什么?我一人民公仆,市局刑警,”顾异右手挂挡,左手打方向盘,超了前面一辆五菱宏光,车技娴熟媲美秋名山老司机,“我开林肯?加长那种,闲了我还能去婚庆公司揽活。”
刹车一踩,停在医院旁边水果店门口,潇洒的拎了个果篮回来:“吃她一包虾条,还她一个果篮。”
唐镜推推那果篮,省的挨一块:“你就不能送点适合小姑娘的礼物吗?”
“送什么?六年级教材全解?”
唐镜气的翻白眼:“就你这样,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
顾异对着倒车镜露出一排白牙齿:“我要找就找一段不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爱情。”
郭毓秀推门出去,胳膊搭在车边:“那我劝你多睡觉,梦里啥都有。”
医院里飘着一股消毒水味,直呛鼻子,顾异打小最不爱来的地方就是医院,哀嚎遍野,愁眉苦脸,生离死别,在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顾异径直往楼梯口走,唐镜吆喝他:“顾队,电梯马上来了啊。”
顾异背着手活像个老干部:“我活动活动筋骨。”
住院部有12层,儿童病房在10层,顾异爬的一脑门子汗看见郭毓秀和唐镜在病房门口等他,脸色不怎么好。
普通病房人满为患,还有人靠在走廊的椅子上打瞌睡,这家倒个尿盆那家打壶热水,虽然小孩吵闹的声音嘹亮但总透着股凄凉,谁的脸上也看不着个笑。
“怎么着,哭丧脸带传染的?”顾异又老干部架势进病房。
一个四人间,陈似锦在最里面的床位,隔着个手术帘,只能看见她爷爷在床尾背着门坐着。
唐镜眉头止不住的皱:“医生说陈似锦情况稳定了一阵,然后又恶化了。”
顾异转个弯,发现陈似锦的爷爷手中握着削了一半的苹果居然睡着了。床头的陈似锦倒是睁着眼,只不过直愣愣的发癔症。一老一小谁也没注意到有人来。
“不是恶化了吗?怎么静悄悄的?”顾异拍拍老头,果篮拎到床头柜上。
老头猛地一吸气,睁眼醒了,瞧见三道黑影逆光杵着,一哆嗦手里苹果飞了,忙弯腰去捡。
顾异止住他,自个儿拾起来丢了:“大爷,我们来看看似锦。”
老头又连忙站起来感谢,扭头叫似锦,床头人影一动不动,靠在阴影里,两只眼还发直。
“似锦,似锦。”老头敏感的觉着不对,慌忙跑到床头瞧,在似锦眼前晃晃手,那一双大眼睛仍旧眨也不眨,好像魂飞了一样,老头焦急起来,“怎么回事,刚刚还没这样的?”
唐镜一晃身把主治医师叫来了,套着白大褂带着副黑框眼镜,看看瞳孔又听听心跳,在似锦眼前晃手指头:“奇怪了,刚刚那小伙子来之前,还情绪崩溃呢。”
“小伙子?”顾异耳朵奇尖,听见这仨字他就立刻往何易晞脑袋上丢锅,“什么小伙子?”
“跟你们一样啊,说是市局警察,大高个,长得怪好看,像个明星。”
顾异巴掌一拍:“我就知道!这人有问题!”
也不知道是顾异这一巴掌振聋发聩还是医生妙手回春,床头的似锦应着声动了动脖子,老头大叫:“动了动了!似锦,似锦,你说句话!”
似锦跟上了发条似的张张嘴,还像发癔症似的一点面部表情都没有,喉咙里咕噜噜吐出仨字:“妈——妈——饿——”
要不是顾异脑子还清醒,还真觉得这是哪个机器人该上油了。唐镜麻溜提溜起手里塑料袋,笑眯眯道:“似锦我给你带好吃的来了,你想吃什么?”
似锦又机械的转脖子,脸没动,眼白却往上翻,露出半个瞳仁瞧唐镜:“妈——妈——饿——”
病房里声音嘈杂,似锦的床边却很静。
塑料袋哗的就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青如浮烟……白如傅粉……”出自曾国藩冰鉴
第4章 4
“那人来了,就跟似锦说了一会儿话,我也没听清,不知怎么着就睡着了。”几个人出了病房门,小声商量,似锦爷爷心里慌乱,“似锦不会出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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