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乐气死,抓起阿贵丢出门外,并且把门关得死死的不许他再进来。而后他又端着早餐跑到岑深旁边问:“阿岑你不会真打我吧?”
岑深:“……”
桓乐:“轻一点。”
岑深:“滚。”
桓乐却仍笑着凑过去,手肘撑在桌上,支着下巴说:“其实你真的打我也没关系,打是亲骂是爱嘛。我娘从小就说,男孩子皮糙肉厚,打一顿出出气很正常。我阿姐就经常打我,不过二哥挨得打比我还要多,所以他现在都不太愿意回家了。”
岑深不予置评。
桓乐便把早餐往他那儿推了推:“吃早餐。”
从头到尾,桓乐对于研究所和褚家的事情都一字未提。吃完早饭,桓乐便又出门打工去,他笑着跟岑深挥手再见,那阳光明媚的模样,看得人心里都不由敞亮许多。
岑深沉默的坐在椅子上目送他离去的背影,良久,才有转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尽管今天他的效率变得很慢,可他依旧在做。
时间飞逝,又到傍晚。
勤劳的大唐少年又踏着晚霞回家,怀里抱着一大束金黄的向日葵,风风火火地跑向工作室,“阿岑,我回来了!”
岑深回头,僵住。
“哗!”一大片金黄,投入了他的怀抱。
“送给你的。”桓乐插着腰,笑容灿烂。
“为什么?”岑深抱着花的手慢慢收紧,问出了这个问题。
桓乐眨巴眨巴眼睛:“不为什么啊。”
岑深:“我不接受。”
这下轮到桓乐问他了:“为什么啊?”
岑深凝望着他的眼:“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不接受,你明白吗?”
第29章 装聋作哑
岑深话音落下, 工作室里便忽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桓乐直勾勾地盯着岑深,似是要把他的脸盯出花来, 岑深也毫不避讳地回事着他, 无声而坚定。
三分钟后,桓乐狐疑地回头看向趴在水缸边缘看热闹的阿贵:“咦?阿贵,你刚才听到有人在说话吗?”
阿贵:“……”
岑深:“…………”
桓乐笑眯眯,表情要多纯真就有多纯真, 要多无邪就有多无邪,看得岑深忍不住道:“不要装聋作哑, 你听到我在说什么了。”
“我不听。”桓乐干脆利落。
“这不是你听不听的问题,这件事不会有结果。”岑深蹙眉。
闻言, 桓乐忽然弯下了腰, 双手撑在两侧的椅子扶手上,将岑深堵在了椅子上。他低头看着岑深,双眼紧盯着他,脸部的线条慢慢变得冷硬,就像一只温顺的奶狗忽然露出了獠牙。
他蓦地勾唇一笑:“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不会有结果?”
少年信誓旦旦的话语里透着一丝桀骜, 过长的头发垂下来扫过岑深的耳朵,痒痒的。他抬眸看着对方, 感觉到对方越来越强烈的气息,有些无所适从。
“把我逼急了, ”对方还在放狠话:“我就亲你。”
说这话时,桓乐的眼神肆无忌惮地扫过岑深的薄唇,又逡巡在他的喉结和锁骨, 却在岑深发怒之前,逃之夭夭。
“我还要去做晚饭呢,没吃晚饭的人什么都听不见!”桓乐跑了,撩完就跑,真刺激。留下岑深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半晌没动。
“咕嘟嘟嘟嘟……”阿贵为了憋笑沉入水里,却仍止不住地吐泡泡,笑得一抽一抽的。
“闭嘴!”岑深终于忍无可忍。
“嗳。”阿贵浮出水面,控诉道:“是乐乐少侠撩的你,关我什么事儿啊?你这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龟啊。哦不对,是老房着火。”
“你想死吗?”
“别这样嘛,小深深。”
岑深深吸一口气,脑子里一团乱麻。
阿贵忍不住问:“乐乐少侠挺好的啊,别看年纪小,但还挺可靠,咱家就缺这么一个活力四射的人。我看你也不讨厌他,干嘛非要急着拒绝?”
闻言,岑深没有立刻作答。他不禁抬头望着厨房的方向,又看了看手中的向日葵,手指轻抚着花瓣,良久,说:“他总会走的。”
阿贵心道是这么回事儿,正想劝两句,又听岑深继续说:“我也会走的。”
这就有点让龟心酸了。
“那还是没影的事呢,何必这么悲观呢?”阿贵说。
岑深不说话,他不想跟阿贵争论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悲观,或是乐观,有必要分那么清楚么?这又不是轻易可以更改的事情。
一顿晚饭过去,桓乐表现如常,好像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只是入夜后,阿贵望着他坐在游廊上拔向日葵花瓣的举动,觉得他可能需要阿贵大师开导,于是就慢慢地爬过去。爬到近处,他隐约听到桓乐口中念念有词:“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他喜欢我,他不喜欢我……”
阿贵:“少侠,你这么大一朵花,要拔到什么时候?”
桓乐:“地老天荒。”
“其实你挺好的,不要灰心。”
“我知道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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