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小厉鬼,平时也就仗着自己被炼化的婴灵四处横行,哪里见过这种周身仙气环绕的人物,就是那一身的道德金光都把她照得无处遁形,恨不得坐地升天。
连忙颤声解释:“我和那只鬼签了契约,我把身体让给她,她帮我报仇,我,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本以为那只是和自己一样的鬼魂,哪知会厉害成这样。
“为何不出手相救?”苏墨说着,双手翻动,金色弯弓便瞬息现于手上,弓弦拉至满月,箭矢直指女鬼。阴冷的面容,如同修罗,好似女鬼只要说错一个字,便放箭将其诛杀。
“她,她太厉害了,我没办法……我会死的。”女鬼哭着跪到床头,像是乞求骨头的狗,对着苏墨直叩头:“仙人我错了,下次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真的……求你别杀我,我不想死!”
回答她的,却是苏墨清脆冰冷的嗓音。
他说:“既已死过一次,温习一次,有何不可?”
平静的神色,清澈的眉眼,好像在说“今天是晴天”一样,明明外表纯良之至,说出的话却杀气四起,压得方圆几里魂魄都想臣服。
女鬼愣住,目光呆滞,怔怔看着面前人:少年虽说气场十足,可身上满是仙气,身上更是万丈道德金光护体,差一步就要迈入仙门,一看也不像是会随意将游魂打到魂飞魄散的样子。可他说话时认真的模样,却是做不得假。
一时间,全身阴气倒流,险些被吓到三魂尽碎:这人,恐怕是比那替身鬼更可怕的魔鬼……
谈话间,床上人悠悠转醒。
元舒一睁眼便看到宛如神祗的小师尊,正坐在自己身边,手上弓箭正对着女鬼,眉头微蹙,看起来甚是不耐烦。
抬起手腕,想拽拽自家小师尊,未料腕上被替身鬼割破,伤口太深,让他动一下都疼得额头全是冷汗。
“唔……”咬牙忍住要出口的呻·吟,好疼……
刚才还与女鬼对峙的苏墨,听到这一声低吟之后,连忙回身,向来无甚情绪的眸子里满是担忧。
死死咬牙承受的元舒,对上这双剪水一般的眸子,辛苦压下的所有委屈都瞬间涌上来,嘴巴一撇就流下了两滴清亮的泪珠。
他这一哭,苏墨顿时慌了,连忙丢了弓箭,想伸手把人抱起来,又怕骤然的移动会弄疼他,越是心焦越是没了动作,若不是眼里还有几分心疼,元舒都要以为他要冷眼旁观呢。
“元舒,伤口还疼?”苏墨看着面前像个瓷娃娃一样的少年,手足无措,他来的匆忙,忘了带止痛药剂。
元舒指尖微动,鼻头都红红的,开口委屈巴巴:“小师尊,我手腕动不了,好疼……脚也疼,胸口也疼……”他哪里都疼。越说越委屈,鼻子一酸,又要哭出来,“小师尊,你怎么才来……”再晚一会儿他命都没了。
豆豆直接跳上床,对着苏墨僵住的胳膊就是一蹬:“苏墨大傻子!要你干什么,叽!元舒舒哭了都不会哄!”
说着,撇开四只小短腿,三两步蹦到元舒面前,“元舒舒你疼就不要动了,你想要什么,让苏墨帮你!”说完,跟指使小弟似的,朝苏墨发号施令:“你就算一时半会治不了他身上的伤,减缓痛觉总能做到吧!这个还要我来教,叽!”
元舒抬眼看向坐在身边的长发少年,眼睛一眨,泪眼吧嗒一声掉下来:“师尊……”
他身上大小伤口有十几个,从小娇生惯养,哪受过这种苦,男人有泪不轻弹是什么?在在小师尊面前,他不想要脸。
苏墨连忙坐到元舒身边,轻手轻脚把人抱起,让他靠着枕头坐在床头。
但元舒全身上下都被上过,腰上才刚用力,包扎的纱布上就见了红,苏墨只能保持抱着的姿势,一手轻轻环住他肋骨,让他倚在自己身上。
“此法不可行。”苏墨皱眉,轻声低语。他本想让元舒坐起身,指尖通过眉心灌输灵力来安抚伤口,奈何元舒自己根本坐不住,这方法完全不可行。
元舒一听,更加没力气,整个人像没有骨头似的软到苏墨怀里。
青草香味自鼻尖飘入,就像才被除草剂轧过的青草地,让身上伤口都疼得温和不少。元舒不自觉嗅了嗅,唔……小师尊的味道,好香。
仗着受伤,轻轻蹭在苏墨身上,手指揪着他衣袖,躺倒在他怀里。
苍白的嘴唇轻轻开合呢喃。
细小的声音荡进苏墨耳尖,软糯好听:“小师尊,你别为只女鬼,损自己上千年的功德。我以后会好好学咒术,保护好自己。”
一句话,像是一方死水,忽然从地底破开,巨大的波动自水下冲向湖面,荡起满湖涟漪。
*
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元舒闻声一抖,六神无主的眸子像小鹿一般,抬头看向苏墨。
“师尊,有人来了,会不会是酒店的人听到这里动静太大,过来查房?”
如果是有人来查房……
元舒舔舔嘴唇,这满屋子的狼藉没办法解释是一回事,地上躺着的那位被吸干的总裁,也是个大麻烦。而且,屋里女住客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三个男人,又不是大变活人,这又要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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